第92节(2/4)

穆王咳嗽了一声，对在座诸人：“这位是我今日在城外密林遇见的瑶姬姑娘，不知是否是各位旧识？”

她方才冲自己施礼，随意敷衍得很，如今见了巫咸，倒是诚恳。蚩尤觉得自己痛了起来，也不知是今晚喝多了酒还是什么。

穆王的声音把在座诸人的魂魄唤回了人间，彼此对视始觉尴尬。

穆王的侍卫来“请”她的时候，小涟带来的酒已了肚。听说是前面叫去，连龙女都觉奇怪，反而巫山神女本人，却坦然自如得很。

然后突然便有一张脸浮在他的心，是了，今日却是见到了一位当得起这样浮夸的夸赞的女。

穆王后院有倾城佳丽，比之场上名更为动人，借着酒劲说了些醉话，想让穆王请那位佳丽来。

穆王见堂那女目光逡巡一圈，只同巫咸微微了，而后便收回目光，再不看旁人。

她盈盈站在客厅中央，抬起来随意一扫，便不再细看，只随意冲上座的穆王行了礼。

场面还是要靠穆王自己撑，只听他：“既请了你来，还请宴罢。”

这滋味，当真不好受。

旁边亦有人附和，说若真是城主府的女眷，他等应该都是认识的。想来这些豪绅从前同城主府关系不错。

这女想来是穆王要自用的，被他等起哄亮于人前，如今回想起来，怕是大大得罪了穆王了。

穆王正觉不耐烦，却见先前那侍卫俯同他悄悄说了几句，他眉一动，改变了主意，着人去请后院那女。

原来的城主在穆王兵临城之前就已弃城而逃，在这兵荒的年代，家里人众多的权贵富逃难之时留一二女眷未带走，也是常有之事。

很快便有人置了桌案席位，瑶姬坐在那厢，自斟自饮，自得其乐。偶然抬，见巫咸向自己举杯敬了敬，便也笑笑，遥遥回了一杯。

被家族舍弃的可怜女，在世中向来结局不好。他这话说来，却也有几分真心。

要说他军中有什么绝世的人，便也只是今日林中遇见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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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之人都说不认得，瑶姬便懒懒一笑，也不说什么。

瑶姬走那宴客的客厅之时，满座俱都停了声息。两旁多枝烛台上燃着上百支蜡烛，煌煌烈烈，若火树般，把整个客厅都照彻通明。随着她的到来，那烛火齐齐晃了晃，她亦眯了眯，光影之，更觉此女明眸善睐，风姿天成。

她随手扔了手上酒杯，站起来整了整衣衫，同那侍卫：“走吧。”

自然是不认识的。这样丽的女，家族又怎会忍心舍弃。也不知她是于何原因，竟孤一人在城外密林。

那原先起的杜公，只因了瑶姬惊鸿一瞥便心驰神往要亲近，如今就着满室烛光看清了瑶姬的容，心中却是暗悔。先前趁着酒意说了些胡话，如今见到她，自惭形秽尚来不及，更不要说其他。

“许是前任城主的女眷还未来得及走，方才被杜公撞见。”他淡淡。这座城池已投降，但是向来打城池容易，真正收服城民却难。若要真正掌控住这座城池，还是要仰仗这些地蛇，故而穆王便也敷衍几句。

穆王自是不知他后院有什么倾城佳丽。此原是城主府，如今便被他征作麾将领休憩之地。军中难得有女，像小涟这样的是充作侍女的。他也不觉得小涟如何倾城，能引得这位豪绅在这样的时刻动心。

那杜公听说是前任城主留的女眷，便觉不大可能。因他家世代居于此地，未曾听说前任城主家里有什么倾城绝的。但穆王这样说，他便也顺推舟：“既是前任城主留的女眷，不若请来与诸公见一见，在座都是此地有名望之人，若收了她作义女，也好过她在世飘零。”

满室喧闹，却只一个人认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