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中）死生有命(2/2)

三人都以为梅夫人要当场生吃人，没有想到，梅夫人取婴儿之后，拿手里的小刀霍霍磨刀。

「这只是偏方，我也不理解。」言不殤说，「好像说是吃了这样的胎儿，可以延年益寿。」他从师父的书堆里找製作红线棺的方式，本想实验，但被他师父抓来打，叫他不要学坏。

「这里十年前，曾有人逆转岁寿。」像是自言自语般，言不殤说，「那时我还只是个实习小朋友，看着阎王在上面忙得团团转，我看得很开心。」那个逆转岁寿让人找不，也查不源，最后只好就这么算了，成了酆都城中的悬案，直到上一代阎王退休之前都没有查来。

顏以安想起那幅画上的落款，明玄神一暗。

——大师、大师……请您救救我！我这没救了啊！

铃鐺声在空气中作响，面对这凭空而的铃鐺声，梅夫人似乎把这当成神蹟，满怀激地又拜了两拜，然后伸手碰其中一个瓷罐。

「微涛是清君的字，也是号，好像是他自己帮自己取的吧。」言不殤耸肩说，「不过平时他都对外自称微韜。」

他本想去看看，却被师公哄回床上。

他师父摇拒绝。

——明仔，别看。

耳畔传来凄厉的婴儿啼哭，尖叫到嗓沙哑坏去，不过梅夫人听不见，只继续将小刀磨的发亮。

这么说明玄就清楚了，，安静缩回草木间。夏家名气摆在那里，各行各业一定会有几个层主跟夏家沾上边，虽然最近阿弃陛上任让夏家比较没这么风，不过再怎么说，明玄一个乡人，不可能跟夏家一手指对抗。

两人听不懂言不殤说什么，只好继续跟着走，绕过梅夫人，最后才在一旁小林里停来。

——不行啊，生死有命。

「为什么……」

着，「走吧。」他领着几人往前，叫明玄把红布蒙盖上，「虽然那些尸也被她毁的差不多。」

从那瓷罐里拿来的，吓然是一婴儿。

「那、那就是梅夫人……？」明玄的嗓音有颤抖，「十几年前、有人来找师父续命……」

「清君？」明玄捕捉到一个有听过的词汇，非常耳熟。

「好了，嘘。」伸指抵在前，言不殤伸手扯了一明玄的红布让人更好躲在里面，「等等有什么事都别来，我来理。」

微韜？

婴儿应该是死的，但是上的血跡还是红的，也泛着淡淡粉红，但是任谁来看都会知这是死。就算是活的好了，被装在那罐里关了三四天，早就没气。

空气里瞬间传哭泣的声音。

「大慈大悲微韜大人，求您收留这些囝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太想要……」梅夫人念念有词。

可是几日过后，当他在床上睡觉时，听见外传来女人声音，一个哭，一个笑。

「看来是把清君当成神在拜了。」一旁的言不殤忍笑忍的很辛苦，跟顏以安明玄形成烈反差。

顏以安摀住耳朵，婴嚎声锐利刺耳。

只见梅夫人慌张地跑向柳树，柳枝在她上拍打，婴孩也跟着一起狂哭。可是这些梅夫人都没有觉到，她捧着怀里的两个瓷罐蹲，开始挖掘柳树的黄土。

梅夫人又念了些像是咒语的句。然后把黄土一一盖上那些一字排开的罐。最后放自己怀里抱着的那两个，揭开封条，开盖。

「梅家是夏家，」言不殤说，「跟夏家碰上毫无例外一定是大凶，以安可能还能跑去家躲一躲，那你呢？你要躲去哪里？」

明玄大呼不可能，就算这世界上充满补的良方，也不可能会要人把胎儿吃肚。这不是吃补的概念，延年益寿不可能，时间是这世间最死的理，不逆不破，起码他们这些人类不可能。

柳树的枝条在风中凌，像在挣扎，但扎在这里，逃不开放不掉。

红线棺说是棺，不过是一方法，在活人七窍上面上红线，让人无法吃喝直到死去，那样魂魄没有地方来，只能留在里。

那天的记忆浮现，比前这个梅夫人还要年轻的女人来到这里，跪叩拜，重金求请师父手帮忙，替她延寿，虽然看上去三十好几，但实际年龄已过四十，不过因为病痛原因，整个人泛着病气，明玄并不喜。

「看到没，是夏家技术，红线棺。」言不殤介绍，假装没有看到另外两个人很不对劲的表。

——乖乖睡，明早起来还要去玩呢。

就算是顏以安，睛也微微瞠大。

然后他们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小罐被取。在那里一字排开。

言不殤捡了一树枝，在他们四周画了一个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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