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碑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少年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唯一一张清晰的正脸照,是他份证上的证件照,比现在更加幼稚,睛大大的,脸上还对着小膘,放在墓碑上,更显得残忍。
和其他痛失所的人相比,他显得好像稍微有冷静,冷静到连一滴泪都没有掉过,反而显得她病床前说来的多么的轻薄,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他好像被困住了。
演唱会,要开始了。
醒来之后,无所事事的又躺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想,但又好像什么都想了,他坐起来把被叠好,拿着乐谱,把给明安澜写的歌弹了一遍又一遍,等到第6遍的时候,平时特别韧的琴弦突然断掉,刺耳的杂音像是扎在了他的心上。
手指被琴弦弹血,他的整个手臂微微颤抖,似乎承受不了这般的压力。
看到明安澜对他笑,毫不在意的说着命数已尽这样的话,他忽然之间想起了那天在古华寺里,那位僧人眉低垂,对他说如同宣判一般的话。
困在了这样一个炎的夏天,即使是现在风雪加,他也恍惚觉得,没有比那个夏天更冷的时候了。
走这个房门,他的脸上又挂上了习惯的笑容,温柔和煦平易近人,和平时的楚和一般无二,只是那颗心,好像有不太想动了。
演唱会很完,粉丝们在台一遍一遍的安可,他转离开了会场,后的那些喧嚣在一瞬间离去,踩在江南的青石板路上,又好像踩在了北地的雪上,他突然想去看看明安澜,不知他有没有来听自己的演唱会。
电话响了。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那瞬间,许多年前的应激障碍差爆发。
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可现在,他养小蘑菇没有了,他自己变成了蘑菇。
明安澜的葬礼是他亲自办的,火葬场里的火焰起,到手的便是一个小小的坛,里面装着一个少年18岁的青,和他再也走不去的绝路。
澜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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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澜离开之后,他变得沉默了许多,他之前从来不会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沉默一整天。
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来到明安澜的眠之地,石碑上附上了一层新雪,楚和突然笑了起来。
他听着谢云崖让他好准备的声音,沉默的挂断了电话。
演唱会很快开遍了全国,演唱会结束之后,一代歌王宣布退圈,回去继承他的亿万财产,成为了娱乐圈之后的大资本。
明安澜没有亲人,除了他们这些新认识的朋友,他好像没有来,也没有归,如今躺在地底,便断了和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