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就要起,想着大不了让府里仆役再搬一把椅来,自己陪谢见君在日坐些时辰。
“莫要逞...”云胡心疼地给他了后腰,“昨日许太医前来府上给你请脉,特地嘱咐不许你太过劳,偏你拿他的肺腑之言当耳边风,左耳右耳,这若是受了累,将来如何是好?”
“说是消磨时间,我瞧你这满心思都扑在上面了。”云胡絮絮叨叨地走到他跟前,搭了把手。
“胡闹...”被吓了一,他禁不住声埋怨,倘若放在从前,他断然是不担心的,然二人都已过了知命之年,怎地能经得起这般突如其来的折腾?
云胡脸颊蓦然烧红了,似是喝一盏陈年烈酒,连眸里都映着潋滟的醉意。
谢见君笑了笑,被扶到一旁的摇椅坐,他摘掉草帽,洇了洇额角的汗,再开时,语气里带上了些许的自嘲,“当真是岁月不饶人,现在的骨可比不得年轻时候康健,我这才忙活了一小会儿,肩背便已酸胀得连抻腰都费劲。”
“不过摘摘杂草罢了,如何有他说的那般严重?”死活不肯服老的退休再就业空巢老人撇嘴。
以至于如今哪怕有心复刻这些过往, 也再找不回曾经纯粹的心境, 但唯一不变的是, 农活这件事儿的确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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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谢见君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顺了,他臂一捞,将云胡捞搂至前。
这话是再寻常不过的关心了,倒是让谢见君听着平白生些叹息来。这许太医不光不让劳,还吩咐府里的厨往后要些清淡的吃,凡他门在外也得安排仆役们上心着照料,妥妥地拿他当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仔细对待。
谢见君锄净菜畦的杂草,锤了锤腰,撑着锄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哪知谢见君使坏不肯撒手,也不晓得何涌上来的力气,竟将他一整个人都面对面地托抱起,但之后,便也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他,望向他的墨瞳清明缱绻,藏着数载不曾消磨掉的温柔。
片刻,他终于受不住,双手遮住睛,只余一儿细,悄然打量起自家这位夫君。
明明早已是名满上京家喻晓的云掌柜,但在心上人面前,依旧如少年时腼腆羞赧,以至于被趁人之危,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自己这是又一脚踩了大尾狼设好的陷阱里。
“许太医也是关切你的。”同床共枕数十载,云胡一就看了他的小心思,晓得这位老谢大人不满自己嗔怪他年事已,径自不乐意呢,便,笑眯眯地轻哄:“先前你在朝官,日日为国事殚竭虑,呕心沥血,这好不容易求得圣上许你致仕在家,可不得多享几日福?”
云胡好歹也不算年轻了,一时没防备,便猝不及防地跌坐在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