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自己表现得足够正常了,哪知大福像是底扎了刺似的,歪晃脑地躲着他。
“有不得劲...”大福坐直,面难地回话,被抹上獾油的地方些许刺痛,他不敢去蹭,怕惹小世生气,阿爹说了,不能拂了待自己和善之人的心意。
常晚半仰着,一动也不敢动,他心绪仿若一团麻,缠得整个脑袋都不清醒,直至脚上漫起一阵阵意,他才匆忙地缩回脚,地低声嗫嚅:“我、我不冷了。”
似是为了掩饰心没由来的慌,他从袖掏小白罐,在大福前晃了晃,“我见你白日在哨垒站岗盯梢,脸颊和手背都被风得皲裂了,在镇上义诊的时候,特地找杂货铺买了獾油。”
镇到营地的路不算短,加之前两日刚过雪,车跑不动,还时时陷在泥坑里,须得一行人来推车方能慢吞吞地前,他几乎算是淌了一路的雪窝,这好不容易赶回来,又因着耽搁了时辰,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跑来了。
常晚不知大福其实早来了小半个时辰,闻言稍宽了些心,他将被雪濡的鞋脱来丢到一旁,径自搓着被冻得发麻发胀的双脚,这俗话说“寒从脚起,冷从来”,人的脚一冷,全皆冷。
“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好歹换双的鞋。”大福瞧他忙活着,拧着眉嗔怪。
“你跑什么?”常晚皱眉,手里的动作也停了来。
晚的手腕,扯着他坐, “我也刚到, 伍拉着我们闲聊呢, 没溜成...”
大抵觉得这法回太慢,大福扯开前的衣带,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脚里衣,打算靠自己小腹的温给他脚。
常晚意识地往回一缩,却被大福用力地握,“你生得这般气,平日里磕块青紫,都得疼好几天,若是脚上生了冻疮,这冬日可就难熬了。”
此番去镇上给百姓义诊,原是不上他这等小医师,是他主动找冉大夫自荐,就为了去买这东西。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他说着,用指腹从罐里挖一小勺,照着大福脸颊上裂起的地方抹了去,一面小心翼翼地抹匀,一面继续叮嘱:“你莫要看不起这东西,它虽比不得上京的脂膏,却是大多数普通百姓都用不起的金贵之,不过你也别舍不得用,等我回去镇上再给你买...”
这话说的字字有理,以至于大福本人都未能察觉自己此时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暧昧与亲昵。
常晚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妨事,等会儿回庵庐...”一句话没说完,他猛地怔在原地,就见面前的大福忽而半跪,将他冰凉僵的脚包裹掌心里,一接一,轻轻地案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