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甜味驱散了心底绵绵的思念之,大福久违地笑意,一双瞳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他似是来了神,猛地站起来,惊得常晚一愣怔,“嘛,跟个兔似的,一惊一乍!”
再找过来时,大福已经止了哭腔,因着自个儿的囧样被常晚瞧见了,他拿帕遮着脸,不敢与儿时的玩伴对视。
人就挨着他跟前坐。
“糖?”大福惊讶。他得有八百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军营的日清苦,每天拉练回来,等待他的只有到噎的饼和沾荤腥的汤菜,能在这鬼地方见着糖,实属不易。
想起自己在营帐里还藏了好东西,他把帕丢给大福,径自小跑着回去。
“金豆豆都掉了,这会儿还矜持上了。”常晚一瞧他的心思,扯掉他脸上的帕后,便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刚来这里都会想家,没什么丢人的,再过些时日就好了。”常晚自幼被人哄着大,自然不是会安人的那块料,他半蹲在大福面前,从袖中掏了条雪白的帕,给“小狗”潦草地抹了把脸。
常晚三五除二剥开糖纸,像哄孩似的他中。
大福摇,“我不能就这么、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他虽说着,泪却掉得越来越凶,连脊背都随着压抑不住的噎声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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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阿爹和爹爹写信,这里每隔一段时日都有信使来取士兵们的家书,但他们什么时候能收到,可就说不准了,你也知....”常晚顿了顿,抬手想大福的脑袋,茸茸的,手应是不错,然此时多少有不合时宜,他略有些惋惜地收回手,清了清嗓继续:“你也知,上京城离这千里之遥呢。”
“都来军营里摸爬打了,你还这般净。”大福撇撇嘴,不动声地侧挡住了风。小世生得这般气,莫要染了风寒才是。
这事不提,兴许也就过去了,但一提起来,大福心一酸,整个人立时可见地蔫了去,半晌才闷闷地开,“我想家里人了。”
“我要去给阿爹写信!”说着,他收拾起地上沾染了尘土的短衫,随手掸了掸在上,似是丝毫不在意那是常晚坐过的。
常晚知他这是在揶揄自己,侧目睨了他一,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躲这里哭什么呢?跟小狗呜呜叫似的。”
常晚心里那不得劲又漫上来了,“要不,等阿爹回京述职时,我帮你同他说说,看能不能让你也跟着回家一趟?”
“我明白...”大福兀自难过,不知自己的脑袋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他蜷缩成个团,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砸成一连串浅浅的小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