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看到碎银的那一刻,大福心里便酸酸涩涩地不得劲,他抹了把脸,将纸条展开。
满崽知他是来吃苦的,生怕他在军营里难过,提早换了碎银了他必穿的鞋里。
“小崽,军营的日过得如何?没有你想得那般滋滋吧?不过,你若是打算持留来,这些碎银就是小叔叔给你的贴补,若是要一朝扛不住,想要回来,那就是你回家的盘缠,人活一世不是只有一个选择,小叔叔永远站在你这边,大不了小叔叔去向阿兄给你求,决计不让他笑话你。”
“世间最好最好的哥哥,上京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望哥哥门在外照顾好自己,碎银是我偷偷放上的,阿爹和爹爹都不知,外面终究不如家里面舒坦,莫要委屈了自己,银钱完了我再想办法,等哥哥凯旋而归,即便你偷偷跑回来,也是祈安最最最最喜的哥哥,。”
怪不得他此趟行,一向散漫贪懒的祈安主动将收拾衣裳的活计包揽了过来,了半天,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切,谁要临阵脱逃....”大福心哽了哽,他红着圈,了鼻,将行李重新收整了一番,从里衣的夹层里,同样找来被特地藏得严严实实的一小把碎银,照旧还搁着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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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安这会儿跟着满崽在茶楼里听书,说书先生说到兴起之时,俩人乍然心里一咯噔,也不知哥哥/大侄有没有发现自己准备的“惊喜”。
大福扯了扯嘴角,赶在嘴边的笑意,被忽而翻涌上来的思家之淹没,他死死咬着,咙里一阵发,其实前两日,参军的新鲜逐渐消散后,他便已经忍不住想家,夜里每每辗转反侧睡不着时,总一个人躺在的木板床上怔怔神,想念阿爹和爹爹,想念祈安,想念小叔叔和小叔夫,想念从小到大熟悉的所有。
营帐附近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他又往外围继续探寻,果不然在某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痛,他忙不迭扯靴,往床板上倒扣了两,竟倒来些零零散散的碎银,还有一张纸条。
今日营地里的军医都被常知衍派去镇上,给百姓们义诊,独留常晚一人看家,他正忙着整理药方,蓦然听见营帐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那声音似是在极力压制着,以至于听上去仿若有小狗嘶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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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多闲事儿,想着没准又是哪个新兵吃不得军营的苦,藏起来偷偷掉泪,这事儿,打他营军医,都已是司空见惯了,可乍一想到新兵,大福俊秀英气的面容倏地现在脑海中,他鬼使神差地搁手中忙活了一半的活儿,门循着哭声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