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只有他,他也只有师兄,怎么能说不是投意合、一心一意、从一而终?
赵亭的心此刻充斥着许多复杂的、庞大的,像突然炸开的苞、又仿佛他在神机营里见过的火药,爆炸时的猛烈,而后是升腾的烟,一、一绺绺,有委屈、欣喜、动、慕、激动……数不清的绪糅杂在一起,令抚摸着伤疤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也叫眶悄悄地红了。
继而他想到,一个人被割开肚、被割开这么大一个伤,得有多痛?当时得多少的血?一个男人突然发现怀、独自产,他当时该有多恐惧?
所以一生孩就扔给他,不解释还翻脸无,是怨着他的吧。
谁让他当时无能,本帮不了师兄。
所以那时候将他送教,既是为了闷气,又因为彼时他与教合作,不会有命之忧,师兄待他,并非无到底。
滴答一声,有珠落在伤疤上。
赵亭连忙掉,再撇过脸去,揩了睛,随后听到很轻的叹息,不由僵住,垂着没动,光余光悄悄地、贪婪地看向陆延陵的脸。
陆延陵正静静地看他,神是许久未见的平和,夹杂一非常轻淡的无奈,就仿佛从前在衡山上,作为大师兄的他需要着面的师弟师妹们,其中赵亭会因为偷偷练武伤手脚、会因为熬夜看书而生病,被责罚时,也不辩解,默默接受,乖巧沉静的模样总让他心。
“都知了?”
还是陆延陵先打破沉寂。
赵亭轻声:“嗯。”
“什么想法?”陆延陵难掩倦怠。
赵亭思索了一会儿,“我们成亲?”
陆延陵啧了声,掐住赵亭的转过来,特地翻了个白给他看:“你用脑想想,合适吗?”
赵亭把脸凑过去,打蛇上似的,了态度:“我就想和师兄成亲,从前便想,想了许多年,现如今娃都有两个了,莫不是你还想和我划清界限?”
陆延陵烦他这痴缠的模样,心都了些,便要松手,反被赵亭扯住腕,把脸颊贴在他掌心里,漂亮的珠直勾勾地望着,弯了弯,蝶翼似的睫颤啊颤:
“皇城司的是吃力不讨好的勾当,一事便被推去罪。如你这般没有基,没人敬畏你,你也升不了官、不了权利中心,想要权倾朝野除非重新投胎。但我、侯府和我娘都会成为你背后的势力,我们都会帮你。师兄,”顿了,委婉:“你不愿折了气节,那便这样,了门,你可以不认我、不认孩儿们,但在家里你得给我们一个名分。”
手被扯握得,陆延陵不回来,却知心速快了。
赵亭的话不无理,他没基,学识比不上寒窗苦读的举,为了谋一个皇城司的官费尽心思、历经生死,而赵亭有背景便能直接个四品官,反观他再继续卖命,最多到六品官就到了。
至于名分,反正关起门来,外人不知,面还在,倒不是不可。
“你……保我到三品、不,算了,四品官便可,要有实权,不是随意差遣、随便锅的官。其次,我不同你住一块。你我两个大男人总是回一个家,便是在外互不搭理,旁人也知是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