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3)

赵慕黎很这只布老虎，轻易不许人碰，连清洗也要自己来，虽然同意赵亭帮忙、清洗工程基本是赵亭完成。

他觉得布老虎拥有让人不孤独、不害怕、不痛也不会生病的力量，赵亭曾为朝廷办差时，遭人暗算，重伤引起的烧，气若游丝时，便短暂地拥有了赵慕黎心的小虎。

——那是陆延陵唯一留给赵慕黎的东西。

在他决定抛弃赵慕黎、将他给赵亭时，为了哄哭得脸颊通红的赵慕黎，随意挑的小玩。

“我等会帮你送过去。”

“好。”

父俩安静了，只有脚步声。

没过一会儿，赵慕黎问：“阿父。会丢。我们吗？”

赵亭沉默了很久，久到赵慕黎撑不住，脑袋一垂、一合，睡着了的时候，才说：“爹爹也不知。”

***

安顿好赵慕黎，赵亭也没休息，吩咐暗卫：“去查师蔚然当年叛教后的行踪，尤其留意他边是否有一个年轻男人相随……等等，重新调查赛仙儿这三年的踪迹——金灵凤那边动静如何？”

“是。”一名暗卫领命离去。

留来的幕僚，详细汇报当前掌握的消息：“神剑山庄以试剑大会广发英雄帖，除少林、武当、衡山没来，其他门派都应邀，连西域那边也派了人过来，人选最有可能是陈福，西域第一手的三徒弟，据闻武学天赋比他二师兄多吉格列还。”

赵亭有一没一地敲桌，神若有所思。

陈福此人，生父是汉人一守城将军，生母为月氏女，隶堆里大，十岁左右才拜师学武，因此格凶残多疑且自卑自傲。

多吉格列四年前挑衅中原各大门派中的武学佼佼者，有输有赢，但也声名鹊起，后来勾结教和陆延陵意图侵占中原，本也算枭雄，结果死在女人肚上，极其不光彩。

陈福师门极重谊，信多吉格列另有死因，这番借机来中原，怕也是要查明他师兄的真正死因、以及为其报仇。

武林经朝廷不断打压，近年来没人有魄力主持论剑大会，而今神剑山庄异军突起、气势汹汹，由它举办的试剑大会和论剑大会仅一字之差，明人都看得金灵凤的目的。响应号召者，也急于突破朝廷桎梏，恢复门派曾经的繁荣。

“查到金灵凤的来历了吗？”

“只知他从前在南疆生活过一阵，还在继续探查。”

赵亭应了声，陷沉默，定定地望着前方一盏烛火，直到视线模糊才：“再查一温良。”

幕僚听这名字有些耳熟，脑转了半晌忽然惊愕地想起：“这不是前任教教主行走江湖时化用的份之一？他不是死了吗？”

“当年有谁看过他的尸？”

当年教教主被打落悬崖，坠十死无生的湍急河里，据说有渔夫打捞到一衣与饰相似的尸，经当地仵作验尸、由衙门对外确定其死讯。

此事本来毫无争议，温良自那之后销声匿迹，教势力削弱，退回南越岭南一带，不成气候。

幕僚摇：“您怀疑他没死？”

赵亭：“温良的成名绝技碎心掌，我又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