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耳就算了,还非要挣苦劳,睁说瞎话,倒是不怕风大闪了。
回过,他还有事要忙,打发人把果木预先堆到月台上去。天慢慢暗来,秋日不像早前,六七个时辰大太。这会儿了酉时,老爷儿就山了,见万岁爷从前殿来,他们赶上前了差事,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回了东边的观妙亭。
皇帝站在屋角观察风向,得找个背风的地方,才好把火堆架起来。以前在军中那会儿是为了活着,如今当上了皇帝,再来持老本行,就属野趣了。
他懂得怎么摆放柴禾,才能压住火。烤最忌火旺,火太大,外面焦了,里还没熟,这就烤砸了。须得有耐,慢慢地来,最后表收外焦里,那才是最好的手艺。
如约隔着一扇窗,静静站在窗前看他忙碌。一个穿着龙袍的人,忙忙搬柴割,说实话真古怪。但他好像乐在其中,转着圈地找火折,回招呼她看他割的。那纹理鲜明,一块块齐整地码好,她看他刀工了得,也看那刀刃着实是锋利。
可他就是这么杀人诛心,割完了,垂手把刀扔了火堆里。火焰没没脑淹没了它,不过一会儿工夫,就把刀刃烧成了赤红。
她暗暗咬牙,又没计奈何,忽然发现他正扬看着自己,只得勉笑了笑,慢吞吞从次间里走来。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个人围着火堆坐定。火光掬了满怀,那眉显得尤其生动,且有烟火气。
他把烤好的递给她,笑说:“尝尝我的手艺。”
如约低咬了一,不得不说火候正好,香气扑鼻。恍惚想起小时候那会儿,正月十五围在院里烤吃,哥哥们烤来的又老又柴,也没耽误她大快朵颐。她胃好,一顿能吃好几两,吃完牙,又急得抓耳挠腮,让闻嬷嬷赶取绣针来……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回想起来,前世今生一般。
他还在满怀希望地凝望她,她说好吃,指了指码的银盘,打趣:“我能吃一大半。”
能吃是好事,他一直觉得她太瘦,得好好喂养。一面把签上的剔来,放她面前的小碟里,一面给她斟酒。
金八棱银杯衬着那酒,泛一层清透的红光。他怂恿她:“你喝一杯,我就喝两杯,咱们今晚一醉方休吧。”
所以她说酒量不佳,好像真的蒙住他了。她低浅尝一,发现比之一般的要辣些,不过她可是喝杜康也不带皱眉的,所以很有信心,这酒完全不在话。
牵袖和他碰了碰杯,她说:“了。”仰一饮而尽。
他看得惊诧,却很愿意奉陪,连着喝了两杯,边喝边嘀咕:“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她笑了笑,“这酒颜怪好看的。”
颜好看,就愿意多喝几杯吗?他一直没告诉她,班龙酒就是鹿血酒,虽然不像后者血量丰盈,但喝得多了,也会人心智的。
她被蒙在鼓里,又替他斟一杯,朗地碰了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