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这样不择手段,辜负你当时的善意了,可我没有办法,这血海仇让我日夜难安,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今儿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救过我的命,如今又帮我找到失散的亲人,我心里很激你,不拿你当外人。不过往后,我就不再劳烦你了,怕给你带去灾祸,请叶指挥对我敬而远之。”
叶鸣廊蹙眉望向她,“一个余崖岸,还不够吗?你还有别的打算?”
她变得讳莫如,“怎么能没有打算,不过那些,你还是不知为好,除非你哪天以锦衣卫的名义来捉拿我。”说罢一笑,抬手指指前面的车,“我得回去了,尽快想法安顿今安,就在这里别过叶大人吧。”
叶鸣廊颔首,目送她登车,隔着窗向她拱了拱手。
车辙蜿蜒,朝崇文门驶去,他驻足看着车走远,定定站了良久。
她先前说的话,实在非同小可,他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姑娘,会有这么的算计,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向余崖岸索命。更为离奇的是皇上居然真的被她利用了,十五那晚更半夜打发人来传令,可见当时有多震怒、有多急迫。结果这一腔血着了她的,她现在有这么大胆的谋划,那么将来呢?等皇上越陷越的时候,她会什么事来,真是让人不敢设想。
所以他犹豫了,当初放她离开,确实是为了报许詹事的恩。但皇帝对他亦有恩,难为了这,就弃那于不顾吗?
再三权衡,他到底还是作了艰难的决定,转跨上,一路风驰电掣赶往东华门。因驾得急,坐骑收不住蹄,缰控之,前蹄扬起来老。他等不及蹄落地,径直跃来,顺手把鞭扔给守门的锦衣卫,自己急急了门。
秋日时光,养心殿里一片静好。
自打余崖岸死后,万岁爷的愁绪没有先前多了,显见地沉静来。就是那无人争抢的笃定,不用一面挂心朝政,一面挂心佳人。朝里这两天事多,边关一有战报,他就召文臣武将商议,常常从卯时忙到申时前后,连午膳都是和臣工们一起用的。
主忙,御前的人反倒清闲。康尔寿站在廊庑底,眯觑着看升的日,了九月,天气一里一里变化,早晚已经有些寒凉了。初一起忙着迎重,换了补蟒衣,金丝绣成的大朵,简直像个闪亮的镜面,被日光一照,衬得人也容光焕发。
康尔寿了膛,努力伸脖鹄立,见叶鸣廊绕过影,快步朝这里赶来,忙“哟”了声,“叶指挥怎么来了?有事儿要回禀?”
叶鸣廊说是,“皇上在不在养心殿?”
康尔寿说在乾清,“正和阁议事呢。叶大人的事儿要么?要的话,直去乾清候着吧,料时候差不多了,快要传膳了。”
叶鸣廊没有多言,抹就折返,康尔寿嘀咕:“急。”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儿,忙抱住拂尘,顺着他的脚踪追了上去。
不过来得赶巧,今天的奏议结束得早,门不多会儿,里的官员就来了。康尔寿正要跟前殿,被站在抱后的章回拽了一把,把他结实吓一。
他纳罕地问:“大总,您躲这儿嘛呢?不去伺候?”
章回拉着一张脸,慢慢松开了手,“你非要去伺候,我也不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