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就到今儿吧。”她温声,“如今我们又在一起了,虽然要避人耳目,但比不能相见还些。所以万岁爷别再怨怪自己了,谁没有闪神的时候呢。就像命理上说的,时候没到,也就差了一截。您看我这一,您就惦记我了,要是我常在里,您瞧我也不过是个有反骨的女,一开就向您讨要贵人的衔儿,人不大,志向不小。”
他失笑,“志向不小,这是你自封的。在我看来你就是不愿意跟我,你瞧不上我,拿这话搪我。”
她被他勘破了,脸上有些不自在,讪讪:“没有的事儿,我怎么能瞧不上您呢。您可是万乘之尊,我一个小女,结都来不及。”
“是吗……”他牵着她的手,慢慢走了佛堂。
廊庑外的滴,错落悬挂着竹帘,日照过来,在墁砖上留一地虎纹的光斑。
“人心千金难得,就算我是万乘之尊,小女不想留在里,照样有一百法来拒绝我。”他曼声说,“你嫁余崖岸,我确实不甘心,但你们要是夫妻恩,我就算咬碎了牙,也绝不去打搅你。可新婚第二天你们谢恩,我看见他脖上的勒痕了,他这样的人,谁能伤他分毫,一定是你留的吧?”
如约怔了,“您看那是勒痕了?锦衣卫衙门里那些人,还拿这个取笑他来着。”
皇帝一哂,“他们是没敢往那想,以为你一个弱女,不那事儿。只有我知,你连皇帝都敢违逆,更别说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了。”
巧得很,这算是歪打正着了吗?原来从那时候起,他就认定他们夫妻不和,给自己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救她于火。
有时候话赶话地,某些机会就在不经意间现了。她知仅凭现在这样的暗通款曲,不能得他决心除掉余崖岸,所以她得继续,甚至有杀成仁的勇气,才能达成她的第一个目标。
一缕愁云浮上她的眉睫,“余大人同金娘娘的母亲了易,说是能替金阁老脱罪,但要金娘娘拿我作换,得我嫁他。我实则一都不愿意,我心里讨厌他,就算了,我也能养活我自己,不要金娘娘给我找什么好门,更不贪图他的三品诰命。可我不由己,既在永寿女,主把你赏了人,给你赐了婚,你就得领命谢恩。后来成亲,我和他也是貌合神离,就算夜里睡在一间卧房里,也从没有共过枕席。”
她说完,脸上浮起一层红,在光影斑斓的世界里,得有些不真实。
皇帝沉默了,料想心里是兴的,不过城府,没有表现在脸上罢了。
以前在金陵时候,她租住的小屋在秦淮后街上。那地方都是寻常住家儿,但秦淮河上有船,夜里笙歌不断,白天却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叫骂。男人对女人的贞洁,看得比女人自己还重,否则便没有争夺清倌人一夜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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