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辞间带着淡淡的哀怨,连向他诉苦都极力控制绪,仿佛一个受尽欺压的小妇人,不得不谨小慎微地周全。婚姻和诰命的衔没有让她过得更好,反倒比在里时候更压抑了,压抑得让人心疼。
大概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吧,她很快又转变了话风,笑:“这些琐碎事,不去提他了。万岁爷回去吧,门都了钥,夜半回怕会招人侧目。”
皇帝的不悦堆积在心,只是不去说,顺从好,“你先回去,我看着你门再回。”
如约待要车,又迟疑了,似有些畏惧地说:“城里到都有锦衣卫的线,今晚我和您相见,唯恐他转就知了。”
他说不会,帝王的狠戾尽显无疑,“锦衣卫指挥使是我任命的,我既然能让他上位,自然有压得住他的办法。你放心,但凡是我不愿意让他知的消息,他这辈只能蒙在鼓里。”
换言之,只有他默许的,才会让余崖岸知。朝中大臣有锦衣卫盯着,锦衣卫之上,自有皇权辖制。在皇帝看来,锦衣卫指挥使是震慑朝堂的利刃,若是这把利刃不趁手,自然有更趁手的,等着他来挑选。
如约方才舒展了眉目,目光依依地在他脸颊上盘桓。想抬手抚他的伤痕,到底还是忍住了,轻声:“我今儿孟浪,伤了您,自觉惭愧。您回去之后记着用药,千万别落了疤。”
他不以为意,“我是男人,脸上留疤也没什么要。”
她赧然了,“那我就告退了。万岁爷回去途中小心,天黑路,让总慢些赶车。”
她说完,起车,层叠的裙裾拂过他的手背,像个亟待消散的梦,让他生许多不舍。
“如约……”那个名字冲而,他扣住门框,半探。
她回了回,脸上依旧带着恬淡的笑,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望,便胜过千言万语了。
挨在远避雨的章回见她车,这才匆匆赶回来。小心翼翼察言观,发现这二位似乎都带着盈盈的笑意,章回这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肚里,暗神天菩萨保佑,总算雨过天晴了。
如约照旧面面俱到,“难为大总,这么大的雨,上都了。”
章回摆手不迭,“夫人哪里的话,这雨来得突然,我是想回来伺候也赶不及。”
她心照不宣地颔首,复又朝车上的人褔了福,到这会儿才痛决心似的,转过,一步步朝着余府方向走去。
渐行渐远,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退,到最后冷了眉,唯觉羞耻。
像被了棉似的,一阵阵让她心隐隐作痛。其实她早该习惯的,奉违而已,实在不必太在乎自己的受。这条路走得很平顺,就这么继续扮温柔小意儿,利用他们对她的贪恋,让他们斗,让他们你死我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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