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婚事了。”
如约讶然,“大人家里不着急吗,一心忙公务,怎么连婚事都耽误了。”
叶鸣廊说起自己的家世,轻描淡写,“我是孤儿,在慈幼局大,十三岁上参了军,是好是歹,没人我。”
这番话说得简短,但在如约听来,却不可谓不震撼。她开始思索,他的世是否也值得探究,一个无人帮扶,却能在短短十几年间,从小小军士升至从三品的人,当真会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和善吗?
当然想归想,嘴上还是要虚应的,十分惋惜地说:“叶大人这些年甚是不容易啊。那么……家里一个作伴的人也没有了么?我上回来衙门,看见后街上有人领着个五六岁的孩,似乎说起叶大人,我还以为是大人的家眷呢,原来是误会了。”
叶鸣廊摇,“我孤一人,不知父母是谁,也没有一个族亲。夫人想是听错了吧,哪会有人提起我。”
如约看他神,半没有变化,就知这次试探失败了,他压儿不接她的茬。
话题有些沉重,叶鸣廊自发换了个轻松的语调,打趣:“夫人要是方便,就替卑职留意吧。要是卑职能娶上媳妇,到时候一定不忘夫人的恩惠,好好酬谢大媒。”
如约笑着说好,“等我到了好姑娘,再来告知大人。”
两里复又让了礼,如约才别过他,登上来时的车。
回到白帽胡同,仍旧要忙她的绣活儿。这些年养成了习惯,有差事在的时候,常是赶工一整夜,也不觉得累。到了第二天晌午,最后一针收了尾,搁针线可以活动活动了。起在屋里溜达两圈,正想上外面的圃看看,见前院的仆妇站在对面廊庑上,偏和上房的婢女咬着耳朵。
不一会儿婢女就赶了过来,小声:“少夫人,外面吴妈妈传话来,说魏家老爷和夫人,殁了。”
其实她对这消息早有准备,但忽然听见,还是微怔愣了。
“怎么没的?”
婢女:“说是昨儿傍晚去找人商议事由,一晚上没回家。今早有人上小清凉山砍柴,发现山沟里翻落了一辆车,就报官了。衙门里查验过后,正是魏家的车,车夫不见了踪影,车里两个人都摔断了脖,没治了。”
廊上侍立的莲蓉忙上前来,小心翼翼:“少夫人别难过,这会儿魏家大概正设灵堂办事儿,婢去回老夫人一声儿,您先预备预备。”
如约了,转回里间,摘尽上的首饰,找了件素服换上。
不多会儿余老夫人赶来了,虽说并不怎么在意魏家人的死活,但却担心儿媳妇难过,切切地开解着:“人各有命,都是老天爷安排的。你要是伤心就哭一鼻,哭过也算报答了生养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