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里不用值夜,回去踏实睡觉吧。”
不用值夜,无论是里的人,还是上房伺候的丫,都最愿意听这个。莲蓉喜喜应了,朝她褔了福,便从屋里退了去。
如约一夜好眠,这五年来,难得有这样舒心的时候。第二天起有些晚了,上老夫人那里请安,上房里嬷嬷迎来,笑:“老夫人上平侯府上串门儿去啦。原说带上少夫人,但又怕少夫人认生,就独个儿去了。今儿没什么事,少夫人回去再歇着吧,老夫人说了,中晌未必能回来,让厨房伺候您一个人用饭就是了。”
所以这位老夫人算是个十分人意,且不愿意麻烦小辈的人。如果两家没有隔着血海仇,遇见个这样的婆母,倒是三生有幸了。
既然这不用侍奉,就可以回去接着她的针线了。有时候想起来,不能不为自己到无奈,其实年幼的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女红。她愿意读书,愿意画画儿,还有弹琴,和哥哥们合奏上一曲《江月夜》,那时候可是全家宴客时,必要拿来显摆的神通。如今那些诗画意全都了烟尘里,只剩她最不喜的手艺,为她铺了一条前行的路。
可见喜的东西不能赖以为生,讨厌的人和事却要充斥后半生,人啊,就是这样拿来供上苍戏的。
转过屋角,经过跨院,还没走几步,迎面有个婆朝她行礼,“少夫人,魏家太太又来了,说是带了样要的东西,要当面给您。”
如约心厌烦,本想不见的,又怕她纠缠不清。这回脆个决断也好,往后就不用再见了。
于是发了话,把人请到厅里去,自己顺着廊庑往前,不一会儿也赶到了。
夫人并不因上次被拒,而有任何的尴尬,仍旧保持着一张笑脸,和声:“大姑娘别担心,这回我不是为着玉修的事儿来的。是我收拾老太太的屋,发现了一样东西,王嬷嬷说是先夫人的遗。我想着姑娘自小没了娘,一定很惦念生母,东西搁在魏家是寻常,但对姑娘来说意义非凡,所以特给你送来,让你留个念想。”
既然是遗,推诿不合理,如约只好勉应付,“劳烦太太了,专程跑了这一趟。”
“都是自家人,谈什么劳烦呢。”夫人从随行的嬷嬷手里,接过一个手绢包着的件,展开了给她瞧,原来是一只白玉的镯。
大概这镯断过,两边了两个雕的包银扣。如约看在里,不免有些难过,魏姑娘的母亲实在是个可怜人,嫁那样的人家,连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镯,也要请人重新修补。
夫人把镯送到她面前,脸上不□□了几分伤,“你母亲留没留别的,我不知,我门那会儿,遗早就被清理过了,只剩这个,扔在上房的屉里。姑娘,你母亲不容易,就连我这外人,都很为她伤心。如今她的东西回到了亲生姑娘手里,她一定很兴,姑娘伸手,我替你上吧。”
玉镯通常左手,夫人的视线落在了她左臂上。
如约推让,只说自己可以,但夫人一再持,“我替姑娘上,算是我这个继母的,给了先夫人代。”然后磨泡地牵过她的手,把镯推上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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