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沈英已经陷了沉睡,但留在南秀心上的震动却久久难消。万生万,一草一木,我千灵山弟誓要护卫苍生,惩除恶,纵死无悔。
这也是师父一字一字教她念过的。
天际间黑云似墨,风如擂鼓,依然能听到来自心底的召唤声。南秀缓缓睁开,居临地凝望着海浪上浮起的妖神魂。
符文像是以刀刻在它的脸上,脖颈,肩,四肢,而它半透明的魂之,像是有什么正要挣破这万岌岌可危的封印钻来。
苍韫已经迫不及待了。
而乎它意料的是,沈英看到已经化龙的南秀却并不见惊慌。
苍韫只当他是装镇定。凡人之,就算修行百年千年,又怎么能两次封印为妖神的自己?从前沈英拼上一条命,也不过勉封印它十数年而已。
可当金光自空落时,现在崖上的却不是理应臣服在它脚、心甘愿来为它献祭的龙,而是已经又恢复成原本模样的南秀。看到这样一个纤细苍白的小姑娘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苍韫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后神转冷,满目不悦。
这时南秀听心底那声音又问了一遍:“可愿献祭?”
她慢慢抬,神异常毅:“我不愿。”
鲜血从她嘴角、耳中。躁动的龙妖力量终于渐渐归于沉寂,如同被驯服一般乖顺地选择与她骨血相。眉间金光隐没,蜿蜒在侧脸上骇人的龙鳞纹路也在一瞬间尽数消失不见了。
她盯着苍韫,又一字字重复:“我不愿意。”
随后五指虚空一握,剑随心动,竟能凭空化。她提剑飞而起,双手握剑,倾力朝着苍韫斩去。这一剑劈斩去,好似能与封印相,不破封纹,苍韫的魂却被她划了一大狰狞的裂,打在魂上的痛远比在血之躯上更剧烈万倍。
一开始苍韫还不屑抵挡,似乎是没料到她真能伤了自己,冷漠的神一震,随即又咬牙赞:“怪不得龙妖要选你。非但能撑到现在不被吞噬,竟还有本事将力量化为己用。”
又怪笑:“能得你献祭,荣幸之至。”
闻言,南秀着面上的斑斑血迹,轻蔑地笑了笑:“献祭?我是来、杀你的。”
苍韫嗤笑:“不自量力。”
然而它只能嘴上逞英雄了。沈英以锁阵,它非但退不能,周的符文也在不断收束,简直成了南秀的活靶。他又痛又怒,狂的妖力四,伤人又伤己。
不过一刻功夫,南秀便如同从血河里捞来一样。可她像是不知痛,一心要彻底诛杀妖神。
她与沈英从未联手过,这一日却前所未有的默契。
少了龙妖献祭的苍韫始终受制于二人,几番挣扎,破碎的封印依然在不断被修补着,蚕着它最后的生机,令它痛苦不堪,而两个凡人修士分明伤痕累累却始终打不服,打不死,周而复始,使它终于绝望,便想要与这天地众生同归于尽。
既然它不能复生,就让这天地间所有生灵一同为它殉葬。
然而比它更快的,是沈英启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