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禾最终还是被商正明锁了起来,彻底与外界隔绝。为了防止她偷偷溜出去,每日叁餐都由家里的阿姨送进房间,卧室的门窗更是从外面重新加固,仿佛一座牢笼,将她困在其中。商正明太了解自己这任性又倔强的女儿——小时候她就曾为了赌气,从二楼窗户跳下去,只为了逃避一场不喜欢的宴会。
“爸爸,你不能这样对我!”玉禾拍着门板,哭喊得声嘶力竭,“阿彦找不到我会着急的!求求你,让我见他好不好?求你了,放我出去!”
她哭了很久,喊了很久,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寂静。她倚着门滑坐到地上,泪水浸湿了膝头的裙摆。
富家女又怎样?再高的楼,再多的仆人,到头来也不过是被锁在屋子里的孤单女孩。
玉禾忽然想起“阁楼上的疯女人”,那样的悲凉与无助,竟似有几分影射自己的未来。
商正明想带她去堕胎,她却死活不肯。她挣扎、哭闹,直到将自己逼到极限。那日,玉禾忽然抄起一只碗,用力摔碎,手握尖锐的瓷片,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划了下去。
血流如注,染红了整条手臂,也染红了商正明的眼。他终于妥协了,冷冷地丢下一句:“好,你要这个孩子,我就让你留着。但你记住,这孩子跟我们家没有半点关系。你自己养去!”
从那以后,玉禾的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浑浑噩噩地过着,连外界的消息也再无兴致去打听。
时间仿佛静止了,屋外的一切风云变幻,都与她无关。
她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哪怕世界末日、电力系统全部瘫痪,这个世界又回到了蛮荒时代,她和他再也无法相见,到底还有个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诉说着这个世间最普通的一对痴男怨女的感情。
某天,玉禾透过那扇狭窄的窗户,看到了她想见的人。绿意盎然的草地上,商正明正与一个少年交谈。
她心跳猛地加速,眼睛瞪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周惠彦,她的阿彦!
她知道,他一定会四处寻找她,她努力地呼喊着,但是声音隔得太远,周惠彦和商正明谁都听不到。她又扑倒门边,狠狠地躁动着门板:“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人、来人?”只是任他喊了多久,到底还没有人来回应。
屋外,周惠彦站在商正明面前,心中满是疑惑和焦虑。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四周,心里充满了不安,但还未开口询问玉禾的下落,商正明已经打破了沉默。他递给周惠彦一张银行卡,脸上带着几分冷漠与不屑:“这笔钱足够你目前的学业,甚至你未来的生活,照顾家庭、买房买车都不成问题。”
周惠彦愣住了,眸中掠过一抹不解:“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商正明笑了笑:“我知道玉禾可能给你一些错觉,她是个毛毛躁躁的孩子,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只是为了满足一时的快感才会哄骗你做她的男朋友。现在她腻歪了又不敢面对你,不能直接告诉你,所以只好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她收拾残局。”他顿了顿,带着歉意对周惠彦说:“所以这笔钱是我代我女儿向你道歉的补偿。”
周惠彦听着这些话,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震惊得几乎无法反应:“不可能,阿玉、阿玉她不会骗我的,我们是真的相爱。”
商正明剥去了伪装,嗤笑一声:“真心?我女儿交了多少男朋友,我会不知道吗?她不过是觉得有趣,玩弄你罢了。现在她又和另外一个男生勾搭得火热,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他眉头紧皱,话语中透着责备和愤怒:“回头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什么是责任。”
周惠彦站在那儿,像一棵冬日里被霜打过的树,身形僵硬,却透着几分垂败。他的声音低而执拗:“我不要那些钱,我也不是为了什么身份地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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