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
夜昙一路赶来,及至到这里,却骤然放慢了脚步。多少年雨侵蚀,日月风化,这里已经斑驳不堪。夏季的野草得快,淹没至腰。
月窝村,石屋。
“不会的……”她指尖土里,被尖锐的碎片划破,可并不痛。她越刨越快,用尽全力推开那些砺的沙砾和利的石。
她拨开草,耳边风过境,漫天星穿行,勾勒皆是他的呼。
夜昙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族,她行经忘川,踏过漫漫彼岸。
回忆如汐,只有涨落,从不消泯。
他转向远行去,踏着满地斜与芳草。一红发烈张狂,凝结了一千七百年的炙和孤独。
“北方七宿中,有一颗凶星,名叫危月燕。危者,居而险,因为在北方玄武之尾,如战场断后者,凶多吉少。故而此星当值,也被人视为不祥之兆。离光夜昙,以你的资质,早晚会有傲视四界的一天。吾时间不多,大约不能得见。今日吾将它亦赐名危月燕赠你。愿你生如星辰一般,在天璀璨,在地从容,担得起倾慕仰望,经得住黯淡平凡。”
玄商君指向远方的一颗星星:“它与我命脉相连,吾若死,它也会陨落坠毁。”
“次我们还来蜂窝好不好?”
那个人已经被时间模糊的容颜骤然清晰,仿佛穿透了时间。
“那你的命星是哪一颗?”
“它的光到达人间,需要千年。”
看见那一年夕西,暮浸染芳草,在忘川撒落一片金红。
他左右观望,夜昙抓住他的衣袖,她的瞳孔被泪浸透:“少典有琴是不是死了?”
在草树之中,有个地方很净。
温度越来越了,厚厚的土石之,黑的陨石余温未消。南明离火并没有完全炼化他,只剩依稀相似的廓。而这么多年之后,余焰仍未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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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夜昙松开他的衣袖,缓缓后退。嘲风不忍看她。
夜昙盯着他的睛,握住他衣袖的手,颤抖如落叶。嘲风想要正视她,可他别过视线,他轻声说:“他说……要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血在泥垢中纠结,她看不见:“不……不要……”
少典有琴,从此以后,我的真心是寸寸溃烂的伤,腐蚀我鳞甲,凌迟我所有。
夜昙放慢脚步:“不会的,不会的。”她喃喃如呓语,人却不由自主地靠过去。石屋的土,尽是碎石砂。她用手刨开表面浅浅一层,里面隐隐仍有余。
我不要我的星辰,坠落在千年之前,在我茫然不知的时间与地。
夜昙飞扑到嘲风前,族一惊,还以为有刺客。嘲风一把接住她,也愣住,问:“夜昙?你怎么来了?你呢?”
担得起倾慕仰望,经得住黯淡平凡。
夜昙将他抱在怀里,过了很久,才发一声尖利的呼号。迟来的钝痛,没有放过任何人。
嘲风微滞,随即假作不在意,:“瞎说什么呢。既然来了,就好好喝酒。”
在天璀璨,在地从容。
“它离人间也很远吗?”
“少典辣目。”
月以前的它。”
“那它要是陨落了,人间在今后的八年里也还是能够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