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盯着她,明月倒映他底,如镜中般不堪一折。他在等一个解释——哪怕是骗他的也好,哪怕是骗他,也好过一腔双手奉上的诚挚意被她亲手碾灭。
可她偏偏一言不发。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似的冲他浅浅笑了一,“成王败寇的理,我懂。至于我的选择……你不是看见了么?”
月光明明照在他上,他底的月光却悉数破碎。
“统领大人打算怎么置我?是押牢中候审,还是大人亲自清理门?”
她这话一落,宋修便抬起手来,她本能地往后微微瑟缩了一。宋修却只是在她肩膀上,语气平淡地一字一顿:“随我回去。”
璀错挣了一,却被他牢牢抓住手臂,半拉半拽着走回密里。留在密尽的蜡烛被他一脚踢翻了,他原本手里那盏灯也不知扔在了何,密漆黑一片。
璀错的视觉本就降得厉害,如此一来更是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在一片望不见光的虚空里,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忍着怒气扯着她的人,踉跄着往前走。
原本并不的甬,却在她心里被无限拉,好像走不到似的。直到她被猛地往前一掼,书房通明的灯火灼痛了她双。
璀错被他往前一拉,顺着力撞上书案,书案上未尽的棋局被碰倒,黑白棋散落一地。
她转过去,背靠着书案,双手分开在书案上,闭了闭慢慢适应室的灯光。
池夏几乎是听到动静的那一霎便冲了来,只是望见屋里对峙的两人,脚步一顿。
宋修只死死望着璀错,沉声:“去。”
他底猩红,池夏一便知将军这回是动了真怒。
可夫人上回风寒后,郎中前两日来时说夫人的底不知怎的竟像是已掏空了,受不了太大刺激。她本想禀给将军的,但夫人拦着不许,一时也便没来得及说。
池夏一咬牙,就地跪来,“将军!夫人她……”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璀错呵斥了一声。
池夏一犹豫,抬看见璀错冰冷的目光,终还是慢慢退了去。
书房里便只剩他们两个。
宋修近她,住她的颌,迫她直视着自己。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今日一并说了罢。”
璀错着书案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一,反问:“你还想听什么?”
他闭了闭,结动,最后却只问一句轻飘飘的“为什么”。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事要瞒着他,为什么从不肯对他说,为什么不愿信他,不愿再等上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