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望儿，给外公外婆磕。”

面对从未见过的外祖父母，司望很懂事地跪，毕恭毕敬磕了三个。他和妈妈一起烧着锡箔，烟雾熏到睛，泪忍不住，何清影半蹲着抱他。

这是爷爷的坟墓，小河围绕，松柏森森。碑上用黑漆描着墓主的名字，另用红漆描着一串人名，代表这些亲人尚在人间，其中就有司望。而司明远作为家族的，名字排在最前。何清影带来新鲜饭菜，供在公婆的墓碑前，拉着儿跪在地上。三炷香烧完的工夫，是祖先灵魂享用午餐的过程。

回家路上，天上飘起雪，儿不合时宜地问：“妈妈，你说爸爸到哪里去了？”

月19日，司望的十三岁生日。

还算顺利，何清影与儿更像书店的合作伙伴，一年多来收支已经持平，渐渐有了微薄利，只够每月的生活费。因为有黄海警官罩着，书店没有碰到工商、税务、城方面的麻烦。她每天坐在书店里，几乎没有休息日，遇到急事时才会雇人帮忙看店。

她的回答如此冰冷，就像在说一个不相的死人。

三天后，冬至。

儿在冷冷地看着她。

有时，彻夜难眠翻来覆去，何清影就会抚摸儿的后背，望儿却说自己宁愿不再大，结不要突起，声带不要嘶哑，就能一直抱着妈妈睡觉。窗外灯光透过帘，洒在她尚未变老的脸上，林志玲也不过小她四岁，肯定还有其他男人在喜她。

灭十三支蜡烛的生日糕前，黄海警官急着说：“等一等，先让我许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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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何清影来到另一座公墓门。她买了几叠锡箔，又让司望捧起一束鲜。在拥挤的墓碑丛中，找到一个略显老旧的坟墓，镶嵌着一对老年夫妇的照片。

“不知。”

庆祝完儿的生日，何清影为了表达谢，又门送了黄海警官很久。等她回到家里，却发现司望一个人在看恐怖片，里泛着发霉般的失落。这个生日过得并不开心，尽他有张藏不的脸，却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妈妈。

何清影几乎能猜他的心愿，司望却抢在他的前，把蜡烛全灭了，何清影隐藏在房间黑暗的角落，托着观察少年的脸——他的心里在许什么愿？

他从没在外面的饭店庆祝过生日，都是妈妈每年买个糕回家，母俩挤在一起听生日歌。这一回，黄海警官也拎着大包小包上门来了。说实话他完全不会送礼，居然全是咸鱼腌之类的，还送了一最丑的文。他帮何清影在厨房菜，不时笨拙地打翻酱油或醋瓶。这个沉默暴的男人，一反常态地婆婆妈妈啰里八唆，何清影不禁笑了起来，难得跟他开了几句玩笑，转却见到了司望的睛。

何清影独自带着儿，坐车去郊外扫墓。车经过南明路，雨模糊了车窗外的视线，司望却闭上睛，远离之后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