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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怎么会是这样呀!

天旺的心仿佛猛地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只到一阵钻心的痛。他压没有想到银杏还会这样苦苦地等候着他,他更没有想到只偷吃了一次禁果,竟然有了他们的一个儿,而且已经七岁了。他无法想象,真的无法想象,这么多年,银杏是怎样着社会的大压力将飞儿带大的,他们孤儿寡母是怎么生活的?他真后悔,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了决心要去找她,可为什么又没有去?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八个家的风,你为什么偏偏失了飞往那里去的鸿雁,让我驿动的心从此失去了停靠的码?亲的银杏,你为什么挡住前来找我的哥哥,从此让我们天各一方?如果早在一年前,我收到了你的信,我的生命旅程将会是另一结果,但是,现在却不同了,我已经成家了,尽我过得并不幸福,也谈不上甜,但是,我却不能了,再也不能了。我已经错了一件事,不能错上加错,我已经伤害过一个善良的女人,再不能去伤害另一个女人。自己的孽债,只有自己来偿还。一个真正的男人,只能是打落了牙,悄悄吞中。

回到家里,王小云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嗑着葵。电视上放着《西游记》,猪八戒大声叫着:“这又是那猴捣的鬼!”她听得兴,就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葵从嘴里飞了来。她嗑的是生葵,那葵在葵上,葵有一只盆那么大,也在她的手里被笑得颤了起来。见他来了,就坐起来说,你饿不饿?饿了过会就给你饭。天旺没好气地说,我累了,先躺会儿再说。说完就回到了炕上,见女儿丫丫睡得正香,他就静静地看着女儿,听着她均匀的呼声,又一次想起了未曾见过面的儿,想起银杏为了他,所承受的一切苦难,脑海里又一次翻江倒海起来。一边是妻女儿,一边是他思念的人儿和他的儿。两边的血,仿佛把他的心撕成了两,这折磨,令他肝寸断。

一连几天,天旺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这样的一个画面: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一个女人,正吆着一群羊,缓缓地行走着,女人的后,跟着一个小男孩,那小男孩一边走着,一边追着女人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女人说,等到格桑开遍草原的时候,你爸爸就会骑着一,踏着丛走来。女人说着,别过,悄悄地起了泪。那女人,就是他着的银杏,那男孩,就是他未曾见过面的儿。哦,八个家草原,我的女人,我的儿,难我就这样睁睁地看着你们继续经受那无尽的磨难么?不!不能!只要我还有一气,我就要极尽所能,来保护你们。即使今生今世我不再拥有你们,也愿意为你们一棵挡风遮雨的树。就在这时,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把银杏介绍给酸胖,让银杏和飞儿到红沙窝来,这样,他就可以照顾上他们了。他知,酸胖过去在煤窑上一直默默着银杏,尽银杏现在有了小孩,条件不如从前了,要是她愿意跟酸胖,相信酸胖一定很乐意。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就来到了酸胖的家。他想说好了酸胖,再说银杏。酸胖正和他的嫂、侄儿对着电视机哈哈大笑着,见到天旺来了,就收住笑,站起来说,天旺哥,你来了?玉也站了起来说,啥风儿把你这个大厂刮来了?天旺就笑了说,是东北风刮来了,来看看你们小叔和嫂嫂在什么。酸胖就搓着两只大手傻笑了起来,玉却笑着说,能啥哩?不就是看电视吗?天旺说,锁哥不在?玉说,他到城里活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你找他有事?天旺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是来找酸胖的,找他有事。酸胖一听找他,还以为是厂的事,还以为他的啥工作没有好,就有诚惶诚恐地说,啥事儿?天旺说,我们去走走吧,来跟你说。玉说,坐一会再去嘛,急啥哩?天旺说,不了,不了。说着就和酸胖一同走了院门。

酸胖一直跟着天旺,走到了院门外,天旺没有说话,走到了歪脖沙枣树旁,天旺还是没有说啥,一直走到了村外边的河渠边,天旺才站定说:“酸胖,你还记得八个家草原上那个名叫银杏的裕固族姑娘吗?”

酸胖说:“知,她咋啦?”

天旺说:“她没咋。”

酸胖好像失望地说:“你问这个啥?”

天旺说:“酸胖,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还喜不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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