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2/2)

“玛歌！”

这一刻，萨克森彻底慌了神。

玛歌咬着，“你让我离开。”

随着一声响，萨克森伸手接住那如秋日落叶般轻盈的，汩汩涌的温顷刻间浸透他的掌心。直到这一刻，萨克森才意识到这副里关着怎样一个桀骜不屈的灵魂。

泽格带着勤务兵冲上楼，推开门，见玛歌手里拿着枪，他们纷纷举起武瞄准她。

玛歌也意外地安静了来，她脑袋低垂，单薄的微微颤动，整个人像一截被掏空的树，只剩凌的发像枯的树枝，在空气里张牙舞爪。

萨克森似乎没料到玛歌真的会开枪，微微错愕的双眸逐渐染上怒。他几步上前，狠力擒住她握枪的手腕，“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不过是死了一个女，就值得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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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为了生存，宁愿跪来男人这东西吗？”萨克森的理智被愤怒与疲惫撕裂，从未有过的刻薄、讥讽破开腔，倾泻而，“如果你朝我开一枪，你之前所有的挣扎都得白费！你这婊要想活着，就只能留在这儿随时张开让我！离开？痴心妄想！”

冰冷、的德文词汇逐一落在玛歌的耳朵里，尖锐地刺破她的耳。

玛歌闭了闭，扣扳机。弹伴随着震耳聋的响声从萨克森的肩飞速过，后的窗玻璃瞬间被击碎掉落，引起楼的勤务兵一阵动。

萨克森的理智瞬间回笼，他无奈地抚着额角，尽力让自己恢复平静，“没事，你们去。”

她说了，她要离开。

萨克森站直了，“你开枪。”

萨克森颌角绷，低声喝：“你开枪！”

“上校！”

萨克森忽然间心生几分懊悔，他意识放开她的手腕，只是，几秒后他就要为自己这一决定悔之不及。

萨克森双目瞠瞪，双膝跪地，大脑被一片茫然无边的空白所充斥……

玛歌忘记了使用德语。萨克森凝视着她翕动的，面对那陌生的、淬毒般的文字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就毅然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玛歌抬起，并不是预想中梨带雨的脸。恰恰相反，她目眦尽裂，死死咬住，鲜红的血从发白的角缓缓淌，她浑剧烈地颤抖着，双中焚心蚀骨的恨意如浪般汹涌澎湃，几将萨克森淹没。

就在前天，他将那枝白百合放在母亲墓石前的一刹那，他由衷地向上帝坦承，从此，这个世界他再没有什么可失去。

“我恨你们，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玛歌猝然弯起嘴角，透凉薄又绝望的笑意，“既然你喜，这副躯就留给你。”

可现在他清晰地听见上帝对他的无嘲笑，嘲笑他因恐惧而抑不住颤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