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无可奈何之探花郎(3/3)

可阅卷官也没胆将善保的卷剔前十之外。

因为规矩，前十的卷要乾隆亲阅，再用朱砂填一甲三名次。

剔来容易，万一乾隆问一句，“朕觉得善保的文章可一甲？”你怎么答，怎么答都是死路一条。

所以，善保就这么被列殿试前十。

乾隆一一看过，看得还认真，然后，他先发制人，“嗯，善保的那天就看过了，今儿再看，更觉得好。董诰的也不错。这位余宣达的文章也很老练。”

说着话，余光一瞅，两位刘学士的脸都僵了。混到这份儿上，这个年纪，还能僵一僵，不容易，西洋景儿，罕见。

乾隆心底坏笑了一回，正问，“刘卿说呢？”

此时，刘统勋的脸已经回大地，笑，“臣瞧着，董诰文章天成，余宣达贵在稳健，善保这篇立意新颖。都是好文章。”

乾隆瞅了刘纶一，刘纶神端凝，“臣与刘大人看法一致。善保年纪虽小，文思捷，大有可为。再过几年，定能青于蓝。”把他放前十已经是托您老的福了，再状元，我们这些大学士又不是瞎。这一甲前三的文章可是要贴去，供人共赏的，到时名不符实，挨骂得还是他们这些主考官。

乾隆先将二甲前七的名填了，对小路，“宣他们觐见。”

善保等几人早在外侯着呢，清一的贡士公服。跟着小太监了西阁，还离御案老远呢，就先跪嗑，听到平叫起的声音，才站起来。

“别低着了，走近些，抬让朕看看。”乾隆的声音温和随意。

几人近前，善保想着，畏畏缩缩的让人小瞧，大方的抬起。抿抿，一遭见皇帝，有些张。

乾隆没穿金光闪闪的龙袍，只是一石青常服，腰上系着黄带、荷包饰。乾隆如今已是五十的人，却仿若四十上。细眉细，容脸，绝对不丑。乾隆一生效仿康熙，善保觉得，起码在容貌上乾隆肯定胜过他的麻脸儿爷爷。

养移，居移气，皇帝年儿久了，雍容而威严。

善保也只是跟乾隆对了个儿就重又低。

乾隆使了个，就有小太监引着二榜七人退了。

“你们三人的文章，都不错，一时难分伯仲，倒叫朕和大学士为难了。”乾隆笑了笑，“今天朕再一对，且再看你们的志向。”

乾隆这样一说，二刘也无意见，他们就不信了，董诰和余宣达两个都对不过善保一个。

乾隆浅笑，小细眯成线，开，“东启明，西庚，南箕北斗，谁是摘星人？”

是啊，谁是摘星人？

想当状元，自个儿开吧。

不好开，朕就一个啊！

这年儿，为人事讲究谦虚谨让。大家玩儿命的念书科举，不就是奔着士来的么。状元？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三分学识七分运气的事儿。

可，哪个读书人敢说，他不想当状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