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应该考虑一会儿要怎么应付那一屋对洲洲不怀好意的人的刁难,但此刻站在病房外的楼梯间里,裴冽想的却是,要是他去以后,洲洲依旧没醒,依旧是那副病弱苍白的样,他又该怎么才好。
“到、到了吗?”裴冽怔然。
医院里熟悉的消毒味一遍遍提醒着他,他的洲洲是那样病弱无助,他不是医生,不能帮洲洲好起来,如果洲洲还是没有醒,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么心疼。
“洲洲……”裴冽低,嗅闻着怀里鸢尾的香气,企图用香掩盖消毒的味,麻痹自己.的大脑神经,“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要再吓我了,洲洲。”
洲洲在生日宴上骤然倒,了医院以后就再也没有现,那段可怕的经历如挥之不去的梦魇,让他再也不敢想象洲洲生病的样,仿佛只要洲洲一医院,记忆就忍不住回到那个失去了他的洲洲的夜晚。
他一只手抱着怀里的,另一只手还需要提着饭盒,脚步踉跄的时候连扶一把墙面和扶手都不到,好几次险些前一黑栽倒在地,但好歹大的意志占据上风,让他没有真正摔倒过去。
等楼梯间里的数字变成“17”的时候,裴冽的视线都涣散了起来,很难聚焦在数字牌上,若不是他的大脑意识一级一级地计数着楼梯,差就要错过这一层本能地继续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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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忍不住想,万一洲洲真的对自己绝到恨屋及乌,连带着自己送的都和自己一样被拉了黑名单而不受待见,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这就像一座残破的风箱,拉一拉还能鼓风来,但是却永远修补不好了。
但总之,一定是会被现在心脏的痛,以及手腕上伤的疼痛加起来还要痛的吧。
十五楼了,很快就要到了。
裴冽在心底给自己打气,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是弩之末,罩的嘴不仅惨白没有一丝血,甚至就连峰都在打着哆嗦,为了给提供足够的氧气,呼和心都快得不正常,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能时不时觉到心脏一一地停。
休息。不光是因为急着想要见到云洲,也是因为他隐隐知,自己一旦停来可能就会倒过去,再也不能站起来继续了。
目光落在怀里五颜六、艳滴的鸢尾上,裴冽忍不住在脑海里想象洲洲看到这束时,中的温柔又欣喜的表,就和从前一样。
他靠在墙上剧烈地着气,也依旧无法平复自己不知是因为爬楼梯的疲累还是因为张变得异常急促的心。
大概是近乡怯的作祟,终于到了17层的楼梯间的时候,裴冽反而不敢推开病房走廊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