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幻觉(2/2)

他显然在为此到痛苦，手掌心盖在她的小腹上，缓慢而又隐忍地着。顾双习观鼻、鼻观心，翻过一页小说，对他的叙述保持沉默。

“……抱歉，最近为了找你，一直没休息好。这俩天又倒了时差，脑难免混，记不清事和时间……”他的声音逐渐低去，最后几乎只剩耳语般的音量，“……而且你离开后，我总是看到你的幻觉。所以刚刚，我以为你也是幻觉。”

他像刚刚找回狗的主人，这里摸摸、那里闻闻，既是为了查看狗有没有受伤，也是为了又一次与狗变得熟悉。

边察继续说去：“我不该那样对待你……在那家旅馆里。”他的手掌抵着她的腰腹画圈，“那一拳很痛吧？我没有收着力气，光想着那样可以最快速度地让你张开嘴、让我成功亲到你……”

边察告诉她：“那些幻觉尤为真实，总是如同幽灵般现在府邸的各个角落。有时是起居室、有时是餐厅，有时是卧室、有时是书房。每当我看到它们，意识认为是你回来了、你还在我边，可我走过去试图碰它们，我手指尖能接到的只有空气。”

她觉得无聊、也觉得无奈，一想到这样的日还要持续上几十年，顾双习便怀疑自己恐怕真的会被边察疯。或许她已经疯了，否则怎么会连一丁儿堪称激烈的绪都没有？她心沉静如，是一面万年冰封的潭，承托得起任何重过境。

也许从她穿越的那天起，她的命运便已与边察缠绕在一起，结作一复杂绳，难以解开、不能斩断。任凭她们如何拧、如何痛苦，她们都注定要同彼此相偕。作为囚徒，顾双习又能什么样的选择？她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边察真像个缺乏安全的小孩，终于找回了最为心的那款玩，要死死地把她抱在怀里、方能确认她确已重新落了他的掌控。顾双习渐渐到难以忍受，便在他的臂弯里挣了挣，他竟顺从地放开了她。

她认定他确实病得很重，或许有必要请求医学预，但边察是何等自负之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脑现了问题、需要给医生维修？顾双习不想自讨没趣，索他的病并没影响到工作，大抵也酿不成什么惨烈后果。

他试探地啄吻着她，双贴着她的面，亲昵而又依恋地挲：“我也不该迫你为我。动作太暴，我看到你嘴角都撕裂了……这几天我让厨房少辛辣的，希望你能快好起来。”

边察却认为这一系列动作便能佐证她不是幻觉、是有血有的双习，顺从地跟着她一起躺回去，整个人好似八爪鱼般缠了上来，用手臂和将她禁锢在他的怀抱里。

何况这乃是心病，是因为她的离去、而诱发的疾病，如今她已经回来了，他也会慢慢痊愈的吧。

她没说话，不清楚他到底在为什么歉。边察的歉都是批发的，其中不掺杂太多真心成分，他说“对不起”，仅仅是因为说过这句话以后，对方便不能再拿错事刁难他。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他又伏去，整个人贴住顾双习：“对不起，双习……你理理我吧，说句话吧，好不好？……宝宝。”

一颠扑不破的定理公式，边察笃信如此便能维系这段关系，使之久久。

方才安琳琅说过，这两个月里，边察会对着空气自说自话。现在看来，他那是在对着她的幻觉说话。

即便用上这些粉饰太平、冠冕堂皇的话术，那也难以洗脱他待她的本质。在边察心中，顾双习合该服从他的一切命令、迎合他的所有喜好，他开心了就奖励她，他发怒了就惩罚她；偶尔惩罚过了，就用短暂的低来“挽回”她。

边察稍稍撑起，居临地凝视着她。他说：“不会再有次了。我那时是太生气、太冲动了，不然我哪里会舍得……舍得那样对你。”

顾双习不知该如何证明她不是幻觉，也不认为有证明的必要，因此只是从肩上扒拉边察的手，继续躺回去看书。

边察抚摸着她，从肩膀到手臂，最后是手掌。他和她十指相扣，犹如久旱之人终逢甘霖，激而又满足。边察再次观察着她，在确认着这一事实：“……你真的不是幻觉吧？”

她伸手臂，把书搁在床柜上，然后便关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了一盏床灯，昏黄光线照亮床一圈区域。顾双习躺，边察自动自发地黏过来，脑袋蹭在她的颈窝，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对不起。”

顾双习不为所动，默默用手拂开了耳畔碎发，手肘横在她与边察之间，借此稍稍隔开了一段距离，令她可以正常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