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起爷爷。(2/2)

病房，仪滴答的声音不断。

爷爷说：“你该清楚的，其实，回的哪里是家啊，不过是，人的怀抱。”

“我想，回家。”

难得爷爷能从糊涂中，挣扎着清醒。他拍了拍病床，示意连衡牵住他的手。

爷爷看向了裴漾，脸苍白，因着病痛的折磨丧失了原本的慈祥，“漾儿，哄哄他，衡儿惯会吃这一。”

连衡的手被爷爷死死地抓着，仿佛在说：君一言。

就像睡着了，但是再也不会醒来。

那日来临的时候，爷爷在药打滴前，看了一左边的连衡，右边的裴漾，目光再不似之前的无力，炯炯亮光。

“衡儿——”

他仿佛遇到了令仪，嘴角竟然微微上扬着。

爷爷说：“漾儿，请好好帮我看着衡儿……他会傻事。”

“去见，令仪。”

爷爷是笑了，可是连衡本笑不来，他很痛苦：“您为什么就不能……在骂骂我？”

爷爷说：“山谷碧绿，草甸厚，国泰民安；那笑，那哭，犹如故人归来。漾儿，不怨你想回家，我跟你一样，也想回。”

连衡稳住心神，认真去听。

连衡知，爷爷想安乐死，要不是因为他，爷爷也不会持这么久。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盼，爷爷每每醒来都笑着，就算他的脸上剩一张，没有一血，纤瘦的过分，也会与裴漾说上几句话。

连衡听了爷爷说的回家，不是回连家老宅，而是回有令仪的中国。

爷爷的嘴上都起了，发来的声音越来越小，睛凹陷，双目涣散。

留一句告别，爷爷安详地闭上了睛。

爷爷说：“土特产，我带回来了许多，你去找尤尔，他知，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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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衡不敢用力，虚虚抱住爷爷的躯，回应：“爷爷。”

爷爷平静地接受了这条信息，甚至心里还在期待那一天的来临。

连衡地握住，耳朵俯在爷爷的嘴边，听一声低念。

连衡连着一起达的决心，还有安乐死的申请。他将这事，讲给爷爷听，爷爷欣地笑了。

连衡没法答应来，但又不想爷爷这么遗憾的离去。他定了决心：“再给我五年的时间，我一定带您回家。”

“都好好的。”

爷爷在对抗病时，呕血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