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刚刚一副恭顺模样的形象相比,裴倨此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俊的脸上围绕着一鸷死气,他一把扯自己的绑发的缎带,乌黑的发散落来,混着汗粘在脸上。
裴倨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遮住自己的双,一边努力平复着心,一边漫无目的地来回走,最后,他忽然站定,仰起,目光没有落地凝望在看不到光的屋上。
裴倨迟缓地开:“最开始,我以为小月儿是因为裴家过去的恩怨,才会死在我前……是我连累了她。”他说这话时神中带着一酸涩的悲哀。
“等我断绝了小月儿和我之间的关系、解决了裴家的事,终于和小月儿一起来到了仙域以后,反倒是我一次次莫名其妙地死在她面前……”
秦商警惕地看着裴倨,直觉告诉秦商,裴倨的绪不对……
裴倨慢慢扭过,他睁着无神的双,目光好像在看秦商,又好像穿透他,在看冥冥中的命运。
裴倨大笑,笑得泪都快来。
“可是等我千方百计地活来以后,等我以为我们终于能一辈在一起了……清虚居然为了什么‘大义’杀了她!他杀了我的小月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到来还是……还是改变不了!一切都改变不了!!!”
因为剧烈的愤怒,裴倨的手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抖,他重新又低,死死地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目呲裂,“为什么一条路都不行!为什么不能让她活去!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秦商知现在跟裴倨说什么他都是听不去的,说不准还要连累自己,于是他默默远离裴倨,心想总之先等这小冷静来。
裴倨的膛剧烈地起伏几,他歇斯底里地大笑一阵之后,就用白玉似的一双手绝望地捂住脸,一言不发地坐来。
秋以后,黎乡山的气温很快降了来,裴倨了一汗,此时夜风一,寒意冷得刺骨。
他的低沉和失落只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裴倨就重新抬起,俊的脸上再次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冷漠神。
“秦商,”裴倨忽然开,“我醒过来之前,你是不是想过要占据我的?”
秦商猛一哆嗦,心虚地回避裴倨的视线,整团雾气逐渐变淡,最后淡得像是快要消散。
裴倨从他的回避之中得到了答案,但只是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秦商,你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但是这副不行……”裴倨的声音低沉嘶哑,他整张脸都被汗浸了,红齿白,在月,整张脸被对比得更显惊心动魄。
裴倨一张脸生得极为勾人,但是他早就过了在乎相的年纪,此时也只是垂纤睫,淡淡地说:“你要是真拿走了……小月儿不会放过你的。”
秦商想起那丫的倔劲儿,也沉默片刻。
裴倨自顾自地低声说去:“摘星阁是一定要去的,仙域的灵气早晚会消散,这条路走不通,还得去找别的办法……再试一次吧,再试一次。”
“正好这次的五宗大比是在白鹤山举办……”裴倨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只是想让自己平静来,他拿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啊,对了,望心镜……”
裴倨回忆着梦里一丝一毫的细节,在回忆中俯瞰十年的时间逝,随着心里一有了把握,他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