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发着抖,身体扭来扭去,身前稀稀拉拉地流了一滩水。
但只在身前有。
好像不是被淋湿了,而是在流口水。
瓶瓶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她当即就要起身,但这会儿她骤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她看到自己的手伸向开关。
“咔哒。”
灯关了,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瓶瓶看不到白衣女人了。
但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她的手指再次摁开了开关。
“咔哒!”
瓶瓶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来回摁开关,灯光太刺眼,她想要遮住眼前的视线,但她此时被控制住了,根本抬不起手,只能仰着头看向门外。
这一看,瓶瓶的心跳骤停。
女人似乎距离近了些。
刚才还只能看到扭动的身影,这会儿已经可以看到她模糊的面孔了。
灯光再次被关上。
瓶瓶看到自己第三次摁开开关。
这次女人的距离更近了。
现在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惨白的脸,上下长的眼睛,一只长在额头,一直长在鼻子的位置,她没有眉毛与鼻子,除了眼睛外就是殷红的咧到耳根的嘴唇,她大张着嘴巴,口水不停从嘴角往外流。
瓶瓶不想再开灯了,但她没有自主能力,甚至不能开口说话。
在连续数次开关后,女人已经趴在了门口,她的手死死扒着门框,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只有头探进门框,恶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瓶瓶。
“咔哒!”
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女人快要进门了。
瓶瓶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实在太暗了,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但很快她身前不远处就出现了另一道呼吸声。
温热的鼻息喷在了她的脸上。
瓶瓶感受着自己再次把手伸向开关,她害怕了,她想要把眼睛闭上,但只能睁着满是涩意的眼睛。
“咔哒。”
开关打开。
“咔哒。”
开关闭上。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开关疯狂地开闭,瓶瓶根本看不到任何场景,她知道女人此时一定距离自己特别近,特别特别近,但她的眼睛被灯光晃花了,什么都看不清。
终于她松开了开关。
房间白如昼,她看到自己躺回床上,拉上了被子。
但过于沉重的被子预示着浓浓的不详。
瓶瓶只想跳窗就跑,但她的手被控制着伸向被子的拉链,而后缓缓拉开——
一双细白的手从里面探出来。
几秒后,女人从被子里爬出来,趴在了瓶瓶的身上。
而后一口咬向她的头。
…
被鬼吃过一次后,瓶瓶的反骨短暂地消失了。
她在之前还想过把两个错误选项都选一遍,但这会儿她的心脏砰砰跳,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少作死活得久,于是她飞速选了“选项2”。
瓶瓶被控制着跳下床,穿好鞋子,乖乖扫完地,而后举着比她还高的大扫帚走向别的屋。
进入今月白的房间后,她这扫扫那扫扫,忙得不亦乐乎。
今月白就在那儿托着腮看,越看眼里的笑越多。
扫完了,瓶瓶又被控制着拿起抹布,在跳着高艰难擦完书柜后,今月白接过了她的抹布。
此时瓶瓶已经累得汗流浃背,今月白从厨房里找来自己煮的绿豆汤,倒给她喝。
“你不用给我干活。”
见瓶瓶喝完绿豆汤,今月白用手捻过她擦了遍的柜顶,再举起手时,指尖已然沾了一层灰,“你太矮了,柜顶上被你擦得全是波浪线。”
按照瓶瓶往常的性格,她肯定会怼回去,把问题进行转移,比如说:“谁让你不给我把椅子。”
但因为短时间内不想再触发答题,她抿着唇把手背在身后,仓皇地低下头。
她问今月白:“您不想要我了吗?”
“不是,我感受到你的心意了,”今月白留意到她的神色,用手摸了摸她的头,“我这里虽然不大,但我有钱,养十个你都绰绰有余,所以不是我买不起仆人,而是我不想买,所以你也不用干仆人的活,打扫自己的房间就可以。”
“对了,你会认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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