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爱世人(2/2)

特写镜，母亲脖上丝巾煞是惹，记者特地列表丝巾可购买的地及价格。

张苡蔚

队伍前，乩童踩踏满地的鞭炮屑逐着怪异的步伐，节奏合着手拿的神剑砍剁自己的背频率。

看见孩发紫趋黑的面容，母亲狂地呼救。

一雾、面面相覷，警员与她而过，所以围起的封锁线里没有蓝太太。

她企图解释，但播音在两秒的空档后又重开始。

我该穿更短的裙？还是把再垫大些？一定是门前忘了使用增睫的那条睫膏？不然就是我的彩退了行？她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却也得责备自己。

没有他人的注目，她便没有自信心。

哭天抢地，母亲哀痛绝，男孩这才惊觉该还书了，央求警员放他去，否则他将被列为图书馆的不受迎人。

男孩的视线不再在自己上，女孩由然失落。

而女孩，在蜂拥而至的媒摄影机前大摆姿势。现场直播的新闻报导轻描淡写以零五秒的速度播她的画面却大篇幅说明一名婴孩惨受政治迫害冤而死。

不到半个鐘，电视台接获大量观眾来电大肆批判丝巾无其它顏可供选择。图书馆婴孩谋杀案的新闻到此为止，政论节目开始论丝巾工厂应不应该表态政治立场。

巡的八家将队伍敲锣打鼓越来越接近图书馆左侧的路，教会宣传车司机恰巧梦见沿街燃放的鞭炮正为了庆祝他迎娶越南籍娘。他伸嘴角溢的唾后没再表示甚么。他不想醒来，否则他还得烦恼去越南选新娘所需的二十万元新台币。

陷沉思的蓝太太没法帮上忙，离母亲不远的男孩注意到了。

揪不兇手，警员频打电话报告上级官。那在听筒里听见的只是锣鼓喧嚣里还夹杂基督教会的宣传，官很，这事复杂了！

骤然，她痛哭。

嘶吼的救命啊救命使蓝太太思考起回的意义。

「末日将近！」她突然觉得自己领悟了耶穌为何被钉在十字架上。泪又微笑，她看见孩仰天的双由空转为安详。

更不好受的，他才十三岁，却已非常瞭解本的使命。老父重病、母亲早跟别的男人跑了，两个弟妹才刚上国小，他得挣钱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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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不择言报应吗？不择言该受到如此严厉的报应吗？

即将获胜的战役因宗教力介无疾而终，她想起了她是个母亲的份。

莫名而起的哭声让蓝太太莫名地恐惧起来。怕被莫名牵连，她二话不说地逃之夭夭。

图书馆外广场前，东西神明正面锋，一声锣来一声救赎，散在风中也瀰漫在风中，尽了──神世人。

装作被上后让信徒虔诚跪拜，第一次时他到愧疚，收到酬劳之际他只是笑一笑。他想快些大，那些跟在他后扮演八家降的哥哥们是他羡慕、崇拜的对象。帅，他觉得，与神无关。

迎面而来两名警员，蓝太太脸发白地大呼冤枉啊大人！

满耳朵都是福音、福音，母亲疯狂挥手、喊叫的模样在男孩里犹如默剧，他必须猜测，而他的理解力让他始终都猜不透那位母亲在兴奋、激于甚么事。

原来我如此差劲！原来我很丑陋！她落不可自的沮丧与自卑。

他不到痛，心里却悲哀得厉害。大天的，满黏腻的汗让他很不好受。

乩童脸上涂代表三太的脸妆因温蒸腾而在脸颊上造成一条乌痕，从母亲所在的距离与角度看来，那是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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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几岁了从没女人喜他，找外籍新娘是策中的上上策。可以自己挑，这是关键所在。在大陆经商的朋友告诉他在酒店挑选酒女的桥段之后，他夜夜期待这齣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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