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3/3)

她会告诉他什么呢？

钟离魅看着舞台上衣袂飘飘地旋转着的蔷华，某一瞬间她似乎也看向了他的睛，用带着笑意的目光，钟离魅便迅速低睫。

和往常一样，他的琴声畅，没有丝毫弹琴者的心绪。

用过晚膳之后天便已经十分昏暗，钟离魅背着琴回到了自己的小寮里。如今他已经是玉芙天成的首席琴师，掌事姑姑提过好几次让他搬离这个偏僻的角落，给他派几个丫鬟小厮照顾他，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只是觉得住在这里很习惯。至于不要丫鬟小厮，他是觉得周围有太亲近的人蔷华会不兴，虽然蔷华从未明言过。

他不想让她不兴。

上灯的时候他果然看到了坐在窗台上的蔷华，她梳着简单的发髻一红衣笑着看着他，就像个真正的妖孽，夜里找到落单的书生勾魂的妖孽。

“给我弹首曲吧，琴师先生。”

钟离魅低眸很浅地笑了一，说“好。”

他一开始还会被吓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每次开无外乎这一个要求，想听他弹曲。有时候有指定的曲目，大多数的时候就是让他随心弹。

钟离魅走到琴前悠然弹奏起来，琴声时疏时密，犹如一场大雨在屋檐地砖，间叶间降落。

蔷华愣了愣，待一曲结束她问“这是什么曲？”

“你不是说想听《雨狂》么？”钟离魅琴弦。

一年前她半开玩笑地说了这个要求，可是《雨狂》早已失传，他便记在心里，找了整整一年终于拼《雨狂》的残谱。

蔷华也知拼残谱是多么困难的事，她笑了起来，从窗台上来走到钟离魅面前。

“是不是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啊”她微微俯来，探究着看着他。

钟离魅看着她，面不改地说“是姑娘买了我，我的名字是姑娘给的，琴也是因为姑娘才能学。仅仅是想听曲，我怎么能不满足？”

他看到蔷华皱了皱眉，仿佛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坐在钟离魅对面的座位上，漫不经心地挑着灯。

“这个月你都不再舞了吗？”钟离魅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

蔷华似乎有些烦躁，她说“恭小王爷缠的实在太，真不想见他。但是单独回绝了他不太好，索这个月就谁都不见了。”

算算看恭小王爷已经是这十年里第一百七十八个要给蔷华赎，第一百二十七个要娶蔷华的人了，而且这次恭小王爷还说只要蔷华同意，他便立她为正妃。

恭小王爷家大势大，风评又不错，安城的人们纷纷猜测这一次蔷华大约真的要嫁了。可是这边蔷华显然是烦不胜烦。

钟离魅看到蔷华的态度，嘴角微微上翘，又很快地抑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