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杏的耳朵重新竖了起来,脸却更红了。
“师妹纯挚,不被俗世忧扰,不为富贵荣华所动。”
缘杏是九尾天狐公主,北天君门弟,且是画心伴生,除了差了一些,无论、相貌、天资,在天帝中,都可与弦羽匹。因为弦羽对缘杏有,缘杏那上的缺陷,也可以姑且忽略。
缘杏问:“你父母……是天帝天后?他们知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我不能陪师妹看遍山山,不能陪师妹安住草庐、赏风月。”
“师妹还记得这个?”
他说:“我想与师妹成婚。”
“……!”
听到缘杏的问题,令弦羽一滞。
缘杏眨了眨睛,似乎不知该什么反应。
缘杏又垂眸:“原来师兄一直都在顾虑这些。师兄你不仅在北天修炼,还要顾及中心天……我都是第一次知。”
“我喜慕师妹赤之心,可我……不行。”
羽师兄说得这些,缘杏原先也知,她还在心里默默慨过,当太妃一定很不容易吧。
如今终于开,久以来压覆在的大石,倒算是落了地。
缘杏耐心地听羽师兄说完,整个人还有些迟钝。
弦羽凝望缘杏。
“嗯。”
不过,缘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抉择会发生在自己上。
“师妹好不容易病愈,不必拘束于卧榻之间,却又要因此,从一个囚笼,迈另一个困局。”
“我倾慕师妹,想与师妹厮守,却不想违背师妹的意志,将师妹囚于垣之。”
师兄,你应该提前跟我打声招呼的。”
弦羽说。
弦羽没想到杏师妹居然先关心这个,愣了一愣。
缘杏说:“师兄,你的手好凉。是不是没有乘车来,在冷风中了好久?”
“我是仙界太,日后势必要回中心天,继承父君之责。从此千年万年,坐天帝之位,不得擅离职守。”
弦羽很有耐,将天帝天后会火急火燎来提亲的原因,还有缘杏如果成为太妃将会面对的况,事无细,一条一条、一类一类地都说了。
缘杏想了一会儿,将自己素白的手,覆盖到师兄的手背上。
这回,换弦羽惊讶。
他停了停,对她:“这样突然地向你提亲,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父母的意思……或者说,其实是我父亲的意思。甚至在你回到北天告诉我之前,我都对此一无所知。”
他扣了缘杏的指,一动不动地望着她:“我想的。”
说到这个,弦羽声音发沉,语气幽幽。
“甚至于,如果与师妹成婚,师妹也会和我一起受限,被困于仙中,久不可脱离。”
而且,羽师兄说的困难,比她想象中更细、更繁琐。
她似乎觉得很惊讶。
弦羽说得顺畅,显然,他在心中构思过千百遍,要怎么与缘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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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很少有不知的事。”
“我事先也不知。”
在缘杏和弦羽之间,天帝和天后不会是阻碍,可这衡量方式,却带着一断绝、冷冰冰的意味。
弦羽:“我父君……他认为我既然已经有了意中人,我们两相悦,那现在这个时候定亲,是最合适的。所以他甚至没有与我说过,就独自决断,上天狐,替我提了婚事。”
弦羽拉着她,在云上坐,仔细地:“师妹,你听我认真跟你说。”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耳朵不安地平垂来,问:“所以羽师兄,你其实,还没有想要与我成亲吗?”
缘杏看着羽师兄修的手指,忽然有些怅然:“我记得师兄以前说,师兄以后,是想当琴仙的。”
得知羽师兄就是太弦羽,缘杏原先的态度化了,但说到婚约,她还是显得茫然而羞涩。
缘杏一双杏眸睁得圆了。
“还好。”
弦羽沉了沉声,才说:“我知,师妹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想当一个画仙。可以悠游自在,随兴所至,平时也能帮助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