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德曼噘了噘嘴,思量了半天,大若铜铃的眼珠子转呀转好几轮,接着眉间皱了起来,眼神一沉,最后才勉强开口:「原先我也不相信这传说,以为是个笑话,鬼扯,胡言乱语,甚至是守卫内贼编出来的谎言。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来这等鬼话!可…后来,…我不动声色偷偷地换了所有门锁。但奇怪的事还是年年发生,叫我不得不怀疑…」
馆长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叠资料,起身,离开座位,绕过桌子,递给张搴。接着,一屁股滑坐在张搴身旁,开口:「这是过去十年…每年初秋月圆之夜时所遗失的收藏品。」
张搴接过资料,一瞧,上头详实条列着一笔笔的遗失记录。
「如今,我也想不出其他法子、和理由。」馆长两手一摊,难得显露出个挫败表情。
「也许,你…有法子可以抓到这傢伙…或是…“东西”?!」馆长又思索了再三,最终才找到个他认为较适当的用词。
「既然嘛..『古物有灵』…会不会他们自己出走…跑了?」
张搴异想天开无俚头的回应,当场叫老馆长回了顿白眼。张搴立马便明白自己失言了,不该讲出那轻挑又没脑子的话,实在有损自己的身份和专业。
「就算是古物有灵…给自己走出去。咱们…也得找出个保险公司可以接受的合理解释和说法。不然要他们掏出金库来赔偿,怕是比登天还难。」馆长勉强忍住已经上扬差点爆出笑声的嘴角回道。
为了回避师长眼光,让对方给瞧出自己的窘样,张搴赶紧低头翻阅起手上资料。赖德曼也识趣地适可而止。他可也不想叫自己的子弟和今晚的助手太难堪。免得把今夜的差事给搞砸了。
过了好一会,张搴再度抬起头来,眼神中可以闪出一抺和先前全然不同的光彩。
「我想,我知道上哪去捉这…东西了!您瞧…」
张搴转身,将资料挪向馆长。扬起右手食指,指着文件内页,开口:「每回失窃的收藏品多半是同年上半年从拍卖会里取得购入,公开展出不久就…」
馆长火速自衬衫口袋里,掏出黑框老花眼镜,戴上,凝目细看张搴所指的纪录。
「没错!没错。还是年轻人眼睛好。」赖德曼忍不住夸讚起自己的得意门徒。
顿时张搴又是自信满满。想来困扰恩师许久的棘手问题,今夜便要在他手中迎刃而解。
「看来…想逮住这东西,我们应该要上…」
师徒两相对看一眼,异口同声:「中国艺术馆。」
「好!咱们这就去埋伏。」
儘管已届耳顺之年,但老馆长的热情、衝劲、及豪气,比起身旁的年轻小伙子可一点不遑多让。话说当下,赖德曼一个鱼跃起身,一副生龙活虎,立马准备上战场的模样。看在张搴眼里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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