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面刺激(2/2)

黛安娜比他反应更激烈，因为黛安娜比他傻。他虽然困惑，难受，不习惯，但很清楚，艾达只是离开，不是死了，艾达还存在，以后还能见到她。但是黛安娜智力太低了，不能理解“离开”不是“不再存在”。她大哭，尖叫，不接受艾达离开，抓着艾达不撒手。他们行掰开她的手指，拽开她。艾达走了，大门关上。

那不是黛安娜的错，白痴十三岁了都是白痴，五岁的时候就更是白痴中的白痴。白痴当时没有觉醒，却能应到他的心（研究员们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然后，有一天，白痴在他对艾达说谎后，把他的实际心告诉了艾达。

黛安娜太小了，本反抗不了大人。于是，那个东西，她的神，一个又又白的球状冒来，继续去追着艾达，直到追到压电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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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他觉醒成为哨兵，创了至今没人打破的哨兵向导觉醒时神力爆发的数值记录，是为了黛安娜，是为了黛安娜背叛了他。

他和黛安娜从来没有被分离过。他们两个除彼此外最常见到的人就是艾达。广播里的声音是艾达，牵着他们的手去测试的是艾达，在游戏室陪他们搭积木的是艾达，给他们讲基础文化课并且指导他们社规则的是艾达——昨天，艾达还给他们讲睡前故事，今天，艾达就要走了？离开了？他们以后很一段时间见不到艾达了？

就这样，黛安娜觉醒了，当时她创造了向导觉醒年龄的记录（后来这个记录被库斯打破），以及向导觉醒时神力爆发的数值记录（库斯没能超越这个记录）。研究员们非常震惊。黛安娜，符合他们的预期；可黛安娜不是为她的哨兵觉醒，不符合他们的预期。不过弗伊布斯后来回味这个事实时，总要在心里嘲笑一研究员们的沮丧——反正就算黛安娜是为他觉醒，他们也不可能如他们预期，成为彼此的一对哨兵向导的！

弗伊布斯不会上黛安娜。他是因为黛安娜而觉醒的，既没有分离试验，也没有故意制造负面刺激的测试，是在一个自然发生，没有人为预的事件里觉醒的。可是，那不是什么正面的事件。

弗伊布斯希望他们永远这样误解，作为科学家却领悟不到真相，抱着错误的期待一直走去，顽固地相信他会上黛安娜，或者愚蠢地相信别人能替代黛安娜。

*

达要离开这个项目。

大人们不能理解他何以那样愤怒，甚至不能正确评估他当时愤怒的程度，他们觉得孩不会有那么刻的，从那么一件小事里受那么烈的刺激——他们觉得他当时接受的刺激还不够，遭受的折磨还不够，承受的痛苦还不够！要是更直白烈的刺激，他的神力会更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