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熙看着那木剑的剑刃划过雪留的印,呼之间都是清新冷冽的空气,只觉得心大好,不自觉唱起熟知的小曲儿来。她气息饱满绵,即便是在舞剑也不会气虚。
雎安走到廊上时,就听见了以清脆嗓音唱来的潇洒歌谣,尾音飞扬,每个字都着似醉似醒的自由肆意。
“适意行,安心坐,渴时饮,饥时餐,醉时歌,困来时就向莎茵卧。日月,天地阔,闲快活!”
雎安便在廊上盘坐,她的歌声,旋时衣袖裹挟的风声,落地时足间的轻响,剑尖颤抖的铮鸣,还有最最安静的雪落声铺底,形成鲜活又壮阔的组乐。
她的声音里能听到明月青山,风雨溪,能听见一望无际的自由。
他的目光无所着落,但角却慢慢扬起。
“……南亩耕,东山卧,世态人经历多,闲将往事思量过。”
“贤的是他,愚的是我,争甚么?”
伴着歌声停止,即熙收剑鞘,掌声顺畅地接着响起。她吓了一回看去,只见廊间屋檐落雪纷纷,雎安和冰糖并排坐着,阿海站在雎安肩膀上,三双睛直溜溜地看着她。
冰糖兴奋地叫了几声,夸她剑舞得好歌也唱得好,阿海难得没有嫌弃的神,表示她刚刚的表现尚能。
雎安放鼓掌的手,放于膝,他睫上沾了一细小的雪,微笑着说:“师母刚刚唱的歌,很好听。”
来一阵风,雎安玉冠上的银白发带就随风飞舞起来,伴着飘扬的黑发丝,像是画卷里的神仙。
即熙看得迷,说的话就没过脑。
“嗨,都是青楼的妹们教得好。”
那神仙就皱了皱眉,笑意变得不可捉摸。
“青楼?”
第27章 封星
天爷啊, 她刚刚说了什么?
即熙心说不好,面上却还是镇定自若,清了清嗓说:“不是, 就是我一个朋友逛青楼, 青楼的姑娘们教给他, 他再教我的。”
雎安低眸,笑而不语。
即熙从来若悬河,扯起谎来一一的。可也不知怎么, 只要一遇见雎安她就会大失准,谎话说几句就心虚得不行, 往往雎安还没说什么, 她就已经坦白从宽了。
这次也不例外, 即熙心虚地扒拉开冰糖坐到雎安边,咬牙:“好吧……行,逛青楼的是我行了吧。怎么,你师母我就不能有小癖好了?”
“自然是可以。”
“这圣人都说了, 也。男女你我愿,既是天又是乐事, 有什么好避讳的。你们男人喜,那我们女人也喜啊,你们喜新厌旧寻问柳, 我们也一样啊!青楼你们逛得, 我们就逛不得?”即熙理直气壮地辩解。
雎安的脸转向即熙的方向, 他问:“师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