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放不这少年里又胆怯又狠戾的神,透过这样的神,他好似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洛少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人追着喊打喊杀的少年,甚至修为已经远超过他。
从少年变成男人,那个被他救的老三早就大了。景白止一直以为,以洛少禹如今的修为,他这辈都不会再看见对方这样的神。
却没想又在今天见着了。
“老三。”景白止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了难以察觉的哽咽。
但洛少禹还是察觉了。
事的源跟墉州的那场灾有关。
“多年前我去墉州游历,却没想因缘巧合,给墉州带来了灾。数十万百姓蒙难,我救不了所有人,但幸好将其中一批人的残魂留住,送到了凤鸣山养着。只是这些人的残魂特殊,不了回。若不由我的神魂养着,只怕早已消散于天地间,再也没有机会转世为人。”
“还有百年时间,他们就能再回,届时……”
“届时你的命也没了,对吧?”洛少禹的声音冰冷又满讽刺。
“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好人,怎么?事到如今依旧觉得自己伟大?”
手中的茶盏被洛少禹住,上好的琉璃盏,千年不坏,却在洛少禹的手中裂了个。
只是他隐忍不发,并未将杯盏扔去,而是追问:“你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带去了灾,还要拿命去偿?”
景白止抿着没有回答,同时也没有否认他寿元将尽的事。
没有人的寿命是无尽的,神也一样。万事万都有尽,他一直把这些事看得很淡,毕竟比起凡人,神的寿命实在是太过漫,他以为洛少禹几人也把这一切看得很淡泊。
却没想他反应这么大,更没想到见到自家老三如此反应,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后悔的绪。
景白止一个安抚的笑,他的里满是理解的了然,说的话却看淡生死。
“少禹,你或许不知,这世间是讲究因果回的。蠃鱼一族无父无母,应天运而生,或是带着上一世的怨恨而生,或是有前世因果未了。”
“我与墉州上一世有些因果,又是因怨恨而生。但上一世的我与如今的我是不同的。墉州之行,我过得很愉快,从未想给他们带去灾祸。”
“不过因果回,上一世他们欠我的,天许他们这一世偿还。但数十万百姓,其中难免有无辜弱小,若是我置之不顾。一世,会不会有另一个蠃鱼,陷这无尽的回中?”
“前世因果就在我这里断了也好,我救那些无辜弱小一命,也好过无限回的命运。”
那些人欠他的,景白止并不想要。隔了一世光,再大的仇怨 * 也散了。得一个因果循环又如何,反倒把他这一世的日扰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铁定这辈有仇的报仇,辈再潇洒的重活一世,何必跟过往牵扯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