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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声来,笑得愈来愈厉害,过了一阵儿才同她:“为什么?就因为那些事儿?我们都是成过亲的关系了,从前又不是没过,你装什……”
她的手还未打到他脸上,便被轻松抓住手腕制住。鬼王面上笑意未减,骤然使力卸了她手腕,“那就是我的望,不过如今我已经不再压抑着罢了。”
后来天帝见她记忆的封锁松动,又加固了一回,自此后,便再没人唤她的本名,连她自己也忘了自己原本叫什么,只是被司命司命的称呼着。
毒对鬼王并没什么作用——她也早便料到了,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
司命咳了一阵儿才缓过来,坐在地上虚弱地笑了笑,“因为我把你忘了。我劫难已渡,此后仙途通畅无阻。三千年前,大战刚刚结束,神族陨灭,天乃至整个上界都是一片混,太多的事在等着我去,我不想因为你而日日沉沦,便答应了帝君,由他锁掉了与你有关的一切记忆,甚至舍弃了斯玉的名字。”
只是在记忆封锁以后,倘若听到有人唤她“斯钰”,她都会隐隐痛,想起少年朦胧的剪影映在夜中,在她耳边一声声唤着她。
她本名也并非斯玉,而是斯钰。
她用那把匕首从背后他心,舍去护璀错时还中着傀儡术,为了璀错,她甚至能从傀儡术中挣得一线清明。
司命一脸的无谓,在他的手掐住自己脖颈时,甚至还轻笑了一声,略带了些挑衅意味地慢慢问他:“三千年前你费了多少周折才护我一命,如今就这样亲手拿回去,岂不是舍本逐末么,亏不亏?”
他的目光骤然冷去,松开她手腕,住她,拖着她靠近了些。
鬼王被谢衍废了一只手,剩的那只手正扣着司命刚被卸手腕的那只手,受这一时自然便没腾手去挡,结结实实挨了一。
司命息了一阵儿,抬看他,“你不是祁痕。”
鬼王赤红着双死死盯住她,手上青暴,掐着她脖的力却渐渐小去。
鬼王的手颓然放,闭了闭,声音都沙哑了两分,刻骨的意在无尽的绝望等待中变质成恨,却依旧刻骨。他在那一刻,好像又变回了祁痕,卑微又固执地,替当年的祁痕问:“你既然知是我救的你,为何不曾回来看一,哪怕一……”
听到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骤然抬了另只手,“啪”一声清脆打在他侧脸,打得她手都火辣辣地疼。
哪怕一,都不会让当年的祁痕绝望成那副样。
他曾望穿地等了五百年。那五百年她在什么?
而后用挣得的这一线清明,来杀他。
那时候她不回来,往后都不必再活着回来了。
鬼王的伤以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他低又看了一四分五裂的玉玦,可惜地摇了摇。
司命尤嫌不够似的,继续:“你救回来的命,你若想要,拿回去就是。”
傀儡术解开后,这段日她被控制时,鬼王对她都了些什么,她也记了起来。
三千年前,斯玉与祁痕成亲后不久,怨气便开始在三界肆,渐渐影响到了凡间。
他每说一句,司命的脸便惨白一分。
祁痕不会违背她的意愿迫她,也不会她去她不想的事儿。
“你不是要护着三界么,司命星君?可如今,恰恰是你,亲手毁了三界啊。”
再后来,三界陷落,多少仙君妖君尚且惶惶不可终日,何况区区凡人。
他话音未落,司命便咬了,抬手一掌挥过去。
“你知么,再度看到你的第一,我就恨不能将你一剁碎了,挫骨扬灰。”
“可我转念一想,那样也太便宜你了。我该一磨碎你的傲骨,一寸寸掰断你的脊梁,让你在你早便放弃了的人承。你回忆起来的那些,滋味儿可好?”
他对司命施的傀儡术,正是以这块玉玦为引,如今玉玦碎了,傀儡术也跟着解开了。白费了他那么多功夫。
“你都记起来了。”他蹲去看司命,司命用尽全力想站起来,奈何伤势过重,尝试了两回都无果,最终也只能脱力地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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