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中究竟是什么!生由不得我自己,死也由不得我自己?扶司清至少给了我一个人机会,你呢?你自己过些什么你心里没有数吗?”
她视着他的,一步步走近:“扶司清不过要杀我一世,你呢?我转世十世,那一世不是死在你的手上?你以为你一厢愿耗了半修为救我就能让我激你,你以为你这么事就能弥补你对我的过错?”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当初我不是为了避开你,便不会去修仙。这些年若非你苦苦相,我便不会抛弃一切拼了命的修炼。若非你一直不肯放过我,我便不会拼尽全力阻拦你恢复真,更不会以引来紫雷劫想要与你同归于尽。”段云笙立在他的面前,一双乌沉沉的睛死死地盯着他,“若没有紫雷劫,我便不知何时才能觉醒战神印,更不会发这命格中的死劫!”
“我本在尘世为人,即便扶司清设死劫,也不知我要到哪一世才能修成仙,哪怕修成仙,也不知要再过多少年才能觉醒战神印。是你,将我推到了如今的境地!是你,把我上了今日的绝路!而你却还在妄想,以为只要我活着,便有一日会接受你!我若能接受你,我都不知是你疯还是我疯了!”
她句句诛心,毫不留:“若是这便是你所谓的,我宁可一生断绝,于猪狗,也不想遇见你!”
她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利刃殷九玄的心,让他不由得步步后退。尤其是在她说是他让她困于死局,是他让她走上绝路之时,化不开的苦涩如凌迟一般搅动他的五脏腑四肢百骸,悔恨难以压制的上涌,终是叫他心焚吐血。
可段云笙看了却毫无觉,只是冰冷地转:“你若还有些良知,便不要再来打扰我!”
若说之前段云笙尚且还能勉接受这样依靠殷九玄的妖气苟延残的日,现在的她却真的一都不想在被任何人摆着生活了。寒玉剑心的力量足以让她支撑到个月初一,见了佛最后一面之后,不今后是只能活一日,还是一个时辰,她都只想自己的意愿活着。
说完段云笙便扶着了尘了屋,并让了尘关上了房门。
殷九玄则一直站在院中等到半夜,直到确定段云笙上的寒玉剑心确实暂时控制住了她神魂上的损伤,才默声离开。
他回到妖都时,殷念已经在毋吾中等着他了。
“阿爹,阿娘她怎么样了?”殷念问。
现在的殷念已经成了人间少女的模样,不过脸上却有些与这番面容不大相符的沉稳。
殷九玄凝神望了望她与段云笙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孔,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了她,见她神担忧,才是微微笑了一:“不过你阿娘她目前不会有事。”
殷念这才松了一气,扶着殷九玄殿坐。
“念儿。”殷九玄坐在蒲团之上,毋吾殿中的一切布置还是当年段云笙在时的样,“你阿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