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卿心中猛然一空,只觉方才的羹汤都变成一把把利刃,从咙一路割去,竟让她翻痛。
一抹异闪过莱落的碧眸,但很快被她的笑靥掩饰过了。她拨了拨油灯的芯,“是世府上的人告诉我的。”
林晚卿没有声,半晌沉默后只问了句,“那你今后准备如何?”
林晚卿愣住了,或许是惊讶于两人的世相似,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接话。
她想了想,确认似的,“我没有告诉过你呀。”
“世府?”林晚卿问。
“可是……”她缓了缓心绪,喃喃:“这也许无关仇恨,更多的只是想讨回公。”
“曾经亦是想到夜不能寐、不咽。为此,我才鬼迷心窍,以至于陷囹圄。若是没有遇到姑娘,兴许我的一生便会就此荒废,永远陷于仇恨而无法自。”
“世艰险、公难求,与其飞蛾扑火,不如明哲保。”莱落说这话的时候神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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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莱落应到,“大约是世吩咐去的。”
上那只红梅如火,斜斜曳于灰墙之上,鲜艳葳蕤,让原本暗寂的院落都明媚几分。
“嗯?”林晚卿抬起,不解地看她。
莱落从盒里拿了勺递给她,“林录事尝尝。”
林晚卿闻言怔忡,半晌才问到,“那你就这么甘愿漂泊异乡,隐姓埋名,没有想过替父母伸冤么?”
屋里的油灯被燃,林晚卿照例寻来两个火盆,放在坐榻两侧,烧得旺旺的。
“我爹原是守边大将,却因为朝堂谋被臣陷害。我叁岁时家破人亡,为了活命便跟着父亲的故友逃亡。可是路途艰难,父亲的故友于半路病亡,我这才亡到了南地。”
“我不是被卖到南地的,我是自己逃过来的。”莱落定定地看着林晚卿,一双碧眸里淌着火光。
莱落看着她恬淡一笑,将那只空碗满上,兀自:“世上之事皆是如此,上前一步吞刀,退后一步吞谎。我执迷过往十载,岂知冥冥之中,那些早已故去的亲人们兴许并不愿见我这样。”
莱落轻哂,语气中带着自嘲,“想过,”她说。
莱落将盒里的荔枝羹取,往林晚卿面前递过去。
“公?”莱落倏地笑起来,“世人皆为利来,为利往,若是真有公,我爹娘又何至于枉死?”
林晚卿接过来,:“没人的时候不必叫我林录事。”
“哦……”捧着瓷碗的手抖了抖,林晚卿将埋低了些,好挡住她不自觉烧起来的双颊。
她不由得惊异,“这天寒地冻的,你去哪里找的荔枝?”
说完倒是不客气,嘬了一又想起什么,便捧着碗问:“你是如何知我喜吃荔枝的?我似乎……”
莱落笑了笑,随意:“这不是真的荔枝,是用乌梅、桂、生姜和丁香几味药材凑在一起,荔枝的味罢了。”
“还能这样?”林晚卿好奇,凑过去嗅了嗅,还真有荔枝味。
莱落将一切看在里,眸幽暗了一瞬。片刻,她倏地开:“有件事,我没有向姑娘说明实。”
“姑……林录事,”灰墙之,那抹碧绿的影对着林晚卿笑,晃了晃手里的盒,“我来给林录事送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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