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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月镜回眸看向后的大骷髅。

“我与诸位缘分已尽，不要再为了我苦守执念不回。”

那是千千万万个亡灵的声音，缠绕着苍青鬼火的荒骷髅在这一刻放手里的刀刃，跪地叩首。

“虚罗，你也离开吧。”神无月镜转看向半隐在黑暗里，自始至终一语不发的神，“明明解除了契约，却还麻烦你，真的很抱歉。”

“不必了。”神无月镜把手里的灯抛向空中，几只火焰凝成的蝴蝶衔着明灯为亡灵引路。

“这里有个孩继承了我的影法召唤，他很有天赋，也有着定的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相信你会喜他的。”

“化鬼守护大人的转世是吾等的选择，若能为大人而死，吾等死而无憾。”

他的心在这一刻风停雪骤，无数疼痛压抑的绪在他心蔓延沸腾，最终化作泪落。

“不要哭啊。”白发的神明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归去吧。”他举起了手中雪蓝的明灯。

“镜大人是吾等的恩人。”无数个重叠的声音从荒骷髅中响起，“与所谓的杀生炼制鬼之术无关，吾等乃是千年之前死于战与瘟疫之人，死后怨气难以消解才滞留人间，若不是得镜大人渡化，吾等早就成了八大地狱里受苦的厉鬼！”

“你不必再等我了。”

日光般温的，泪如雨般滂沱坠落，那人极尽温柔的眉在朦胧夜里仿佛有着粉画般柔晰的质。

手背上鲜血淋漓的伤。

脸上的泪被拭去，白发的神明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轻轻地，松开了手。

火光袅袅，苍青的火焰在夜中蝴蝶般飞舞，蜿蜒灯火为滞留在人间不得转世的亡魂照亮了通往彼岸黄泉的路。

【神明大人——】

“神无月老师……”夏油杰愣怔地抬起自己失焦的瞳孔。

一盏明灯在他手里浮现，雪蓝的灯摇晃着琉璃般的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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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尘埃落定。

“老师……对不起……老师……”

“能认识你老师很兴。”还是那么温柔的嗓音。

白发的神明垂眸站在他面前，银蓝雪在虹边缘光般转，底皓影铺平，一皎洁的明月在那双如苍天碧海的眸里冉冉升起。

“荒骷髅。”

“我已经看到我的终了，虚罗。”神无月镜不用想都知对方接来要对他说什么，“你也知，天命不可违抗，这是我作为神明的宿命。”

“大人。”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过，就连的泪，都是钝痛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