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跃了一气。
“人祸?谁的祸?”
与空间站相撞之后的猎座姿态发生了变化,它的主桁架同样也在撞击中弯折,飞船像双截那样绕着中心翻,一栽空间站的充气舱里,这引发了第二次爆炸,一号与二号推剂贮箱在爆炸中灰飞烟灭。
那么大一个人呢……
天舟37号的现不仅冲昏了唐跃的脑,也影响了老猫的判断,饶是以它这么谨慎密的猫,都不小心大意了。
唐跃松开了老猫,踉跄地后退,坐倒在椅上。
唐跃歇斯底里,气吁吁。
唐跃想哭,但又哭不来,因为悲伤还没来。
告诉我你还活着。
他很愤怒,又很绝望,仿佛全世界都在和自己对着。
“别跟我说话……”唐跃说,“让我安静一会儿,让我……安静一会儿。”
开玩笑吧?
唐跃用力眨睛,泪模糊了视线。
“可是我们的模拟测试全成功了!”
现在回想起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就是麦冬当时拉的断路闸门,骤然断路之后发动机涡泵崩裂,碎片击穿了和燃烧室。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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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昆仑站的电脑基于现有条件判断空间站已坠毁。
“唐跃……能听到我吗?”
“可是猎座的发动机为什么会爆炸?”唐跃怒吼,“它为什么会爆炸?又他妈的是天灾?又是什么狗单粒效应?又是地球消失引力影响?又是哪里钻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天?全宇宙的天灾全落到我一个人上了?我招谁惹谁了?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狗天灾!”
他把脸地埋双手里。
之前女孩通过控制系统关闭发动机不成功,显然当时的发动机就已经了问题。
唐跃默默地坐着,愣愣地注视着桌面上的耳机,心底一片空,他无声地说:丫,再跟我打一声招呼吧,就一声,一声就够了,求求你了丫,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半个小时之前,她也活生生地在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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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现在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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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跃想早哭,免得待会儿哭岔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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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的程序就有问题?”
他从双手的指里望向显示屏幕,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现在那里,笑眯眯地跟自己打招呼说嗨唐跃了。
“不是天灾。”老猫回答,“是人祸。”
一个小时之前,她还活生生地在那儿呢。
“模拟测试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老猫沉默了几秒钟。
再往发生了什么老猫就不知了,到此为止空间站的计算机停止了工作,通信系统和传基本上全失效。
“我的祸。”老猫把低了去,“这全都是我的错,猎座会发生事故,是因为我篡改了猎座的飞行控制程序……我不该设计什么脉冲节程序,反复燃火箭最后导致涡振,其实这燃料省不省也无所谓,不影响最终结果,但我只是想炫个技……是我的自大和傲慢导致了当前这个后果,我要负完全责任。”
十分钟之前,她都活生生地在那儿呢!
“如果我能早察觉到这个问题,如果我能编写更完的控制程序,如果我能再靠谱一……”老猫低声说,“唐跃……我很抱歉。”
求你了丫。
“就目前这个结果来看,是的。”
“那么如果麦冬真的坐着猎座二号飞船降落了,那她岂不是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