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那么大什么?”
不惧于黑暗。
临死之前还想着要舒服一,人类真是一奇怪的生,唐跃无声地笑笑,这就好比某些上吊自杀的人不希望绳卡到自己的发,因为拉扯发很疼。
“去去去,坟坑你也要跟我抢吗?就不能给我一个单人寝室?你又不用躺在这里,赶。”
“你怕死么?”老猫张开双臂,“怕的话我抱抱你。”
“遗憾自己没有一个死后的世界可以去。”老猫说,“如果是基督徒,这个时候大概会安自己这是通往天堂的路,如果是个佛教徒,那么还能指望一回转世,们可能会趁此机会羽化飞升,但你的前只有茫然的虚空于黑暗。”
唐跃的完全放松来,有与大地为一的觉。
“应该是一瞬间的事。”老猫说,“就跟抱着引爆的弹似的。”
“我本来是想哭,但麦冬那丫已经替我哭了。”唐跃说,“我这辈的泪都没她今天一天得多。”
唐跃有无奈,看来这只见鬼的猫是赶不走了,他把铲在一边的沙地上,挨着老猫躺来。
他无求于宗教。
“你在嘛?”唐跃扭过来。
唐跃。
着明光铠躺在地上确实硌得厉害,背后的生命维持系统又大又,唐跃挪了挪,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那我还得谢谢老天给我这么好的位置,谢谢它八辈祖宗。”
“但我迟早是要回来的,所以坑当然得先占着。”老猫没有挪位置,把坑继续加大,然后丢开铲去平躺来,还拍了拍边的位置,示意唐跃跟它一起躺。
“它是什么样的?”
他闭上睛,任由思绪在时光中信由缰。
他和老猫睁着睛望天。
不指望来生。
“是啊……我们上就要死了。”
他看到茹饮血的智人在非洲草原上追逐猎,古埃及第四王朝的工匠们用圆木拖动大石块建起宏伟的金字塔,古希腊雅典城的学者们在廊漫步,奥斯曼土耳其的士兵用炮轰开了君士坦丁堡的城墙,哥布的圣玛利亚号在西班牙罗斯港扬起风帆,伽利略在塔楼上收起望远镜,在纸上记录木星的第四颗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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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墓。”老猫回答,把浮土从坑底挖来,它正在把墓的边缘扩张。
唐跃稍微思索了一,摇了摇。
“躺不。”老猫说,“两个人有挤。”
“遗憾什么?”
“我们上就要死了。”
唐跃睁开睛,看到老猫的爪正搭在自己的面罩上。
“你来什么?”唐跃问。
“不会把我直接气化了吧?”唐跃皱眉。
“我能看到。”老猫说,“但你还不行,因为它的亮度还不够。”
面对死亡的豁达与淡然,大概是人类在这个宇宙间仅剩的最后尊严。
“我能看到那颗彗星吗?”唐跃问。
人类的历史在他的前闪回。
无愧于自己。
“这么远的距离,不会直接气化。”老猫说,“如果它的坠落地再近个几百公里,那么你就有可能在撞击中直接灰飞烟灭了……所以这个距离最合适,再远一些就有可能无法一击毙命,你会在失压窒息中痛苦死去,这么看来你的运气还是蛮好的,如果这是死刑,那么你的位置就是刑场的vip席。”
“一个黯淡模糊的小光。”老猫回答,“很小很小。”
“作为一个唯主义无神论者,你在这个时候会不会到遗憾?”
“你比我想的还要淡定,我还以为你会大哭一场。”
“不需要。”唐跃把它的爪扒开,“不知死的时候会不会疼,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