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忽如远行客(5/10)

最后，谁来面，诸位合计合计，给一个人选，是宋兰樵，或是谁，都可以。我也将丑话说在前，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圃都该为此人记功，一旦结果不符合预期，若有人事后胆敢说三四，翻旧账，说风凉话，就别怪我谈陵搬祖宗家法了。”

谈陵笑了笑，接着：“若是觉得需要我谈陵亲自去谈，只要是祖师堂商议来的结果，我谈陵责无旁贷。要是我没能好，诸位有些怨言，哪怕今后在祖师堂当面责难，我谈陵为一山之主，坦然接受。”

一炷香后，唐玺率先离开祖师堂。

祖师堂其余众人，静等消息。

老妪自顾自笑：“谁事，谁缩卵，一目了然。”

谈陵皱起眉。

那个老人怒气冲冲，喝：“林嵯峨，你再说一遍？”

老妪反问：“耳背？”

谈陵沉声：“嵩，林嵯峨，都给我闭嘴！”

老人和老妪一怒一笑，终究是不再针了。

谈陵心中叹息，这两个曾经差一成为神仙侣的同门师兄妹，之间的恩怨仇，掰扯不清，剪不断，理还。

一个圃客卿突然说：“谈山主，要不要运用掌观山河的神通，查看玉莹崖那边的迹象？一旦唐玺巧成拙，我们也好提前准备。”

老妪笑：“耳背的有了，瞎的又来了。”

谈陵与那个客卿都对林嵯峨的冷嘲讽，置若罔闻。谈陵摇摇，：“此事不妥。对方至少也是一位老元婴，极有可能是一位玉璞境前辈。元婴境还好说，如果是玉璞境，哪怕我再小心，都会被此人察觉到蛛丝迹，那么唐玺此去玉莹崖，便要危机重重。”

老妪怪气：“唐玺不一直是个圃的外人吗？觊觎他家业的人，祖师堂这儿就不少。唐玺枉死，用唐玺的产业破财消灾，摆平了陈公与他学生的不悦，说不定圃还有的赚。”

那个客卿苦笑不已。

谈陵恼火至极，站起，怒视那个今天句句刻薄、言语如刀的老婆，斥：“林嵯峨！你还想不想帮着宋兰樵在祖师堂有一席之地了？”

老妪嘿嘿而笑，摆手：“不说了不说了，这不是以往没我老婆说话的份，今儿太难得打西边来，就忍不住多说嘛。只要我那弟能够了祖师堂，哪怕宋兰樵只能端着小板凳靠着门槛那边，当个把风的门神，我林嵯峨现在就可以保证，以前我如何当哑，以后还是如何。”

老妪说完这些，望向祖师堂大门外。

谈陵原本想要怒斥几句，免得林嵯峨以后得寸尺，只是看到老妪那张枯脸庞，便有些不忍，何况圃祖师堂也该现几个愿意真正事的人了。

照夜草堂唐玺，掌渡船多年的宋兰樵，加上林嵯峨，三者结盟，这座小山在圃的现，谈陵觉得不全是坏事。

唐玺没有御风远游，而是乘坐了一艘圃符舟，来到了玉莹崖。

在收起符舟之前，唐玺就遥遥发现一袭青衫的年轻剑仙，竟然与那个白衣少年都在溪涧中摸石，真是有闲雅致。

陈平安听说宋兰樵那艘渡船明天就会到达符渡，便决定与崔东山等着便是，于是回到溪中，摸着中石，挑挑拣拣，听崔东山聊了些这趟跨洲远游的见闻。

聊到骸骨滩和京观城后，陈平安问了个问题：以承的修为和京观城与其藩属势力的兵，能不能一鼓作气攻披麻宗宗主竺泉驻守的那个青庐镇？

崔东山毫不犹豫地说，很简单，竺泉愿意独活的话，当然可以溜走，返回木衣山，但是照竺泉的脾气，十成十是要战死鬼蜮谷，拼着自己命与青庐镇阵法不要，也要让京观城伤动骨，好让木衣山一辈成起来，例如驻守青庐镇多年的金丹境瓶颈修士杜文思、祖师堂嫡传弟庞兰溪。

不过崔东山也说了，承对待竺泉，有些另相看的意思，所以才不愿撕破脸。

陈平安笑问：“你才到了骸骨滩多久，就知这么多？”

崔东山笑：“见微知著，是学生为数不多的本事了。”

然后崔东山小声：“关于承此人生前的脚，学生此次游历北俱芦洲，小有收获。加上披麻宗的力，如今承准确的生辰八字、家乡籍贯、祖坟风，都已经到手。这些本来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换成北俱芦洲的仙人境修士，都没办法靠这些来为难京观城，撑死了就是挠而已，可惜承遇上了学生我，便很有所谓了。”

陈平安捡起一颗雪白鹅卵石，放青衫前襟卷起的前兜里，说：“在周米粒上动手脚，承这件事得最不地。”

崔东山：“简直就不是人。”崔东山随即说：“兄弟本来就不是人。”

陈平安瞥了崔东山。

崔东山眨了眨睛，：“兄弟如今有了个小兄弟，可惜学生此次北游，没有带在边，以后先生有机会，可以见一见那个老弟。小娃儿得还俊，就是少，不开窍。”

陈平安问：“与李先生边的少年书童，差不多？”

崔东山，：“一个是拿来练手，一个是心雕琢，有些不同。”

陈平安犹豫了一，还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最好有一天，能够真正以人待之。不过此间权衡，还是你自己来判断，我只是说些自己的想法，不是一定要你如何。”

崔东山神明亮，比少年还少年，笑：“既然先生说可以，学生有何不可。”

两人先后看到唐玺与符舟，便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