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入海处遇故人(5/10)

回地上沈霖的当中。

李柳坐在凉亭椅上，沈霖始终伏地不起，都不敢抬。

李柳说：“辛苦了。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以后你来济渎灵源公。”

沈霖颤声：“婢绝不敢有此奢望！能够继续守候南薰殿千年，婢已经心满意足。”

李柳皱眉：“嗯？”

沈霖不敢再有半违逆，立即以重重磕地：“领法旨！”

李柳站起，转瞬之间，消失无踪。

沈霖就那么一直以大礼伏地，久久没有动静。直到李源大摇大摆走避暑行，来到凉亭这边，沈霖这才缓缓起，恍若隔世。

李源腰间悬佩那块“三尺甘霖”玉牌，起膛，走路带风，了凉亭，朝那个好似失魂落魄的神娘娘挤眉，用手指了腰间那块玉牌。瞅瞅，这是啥？

沈霖对李源的动作，视而不见，她犹豫了一，一坐在椅上，神依旧恍惚，喃喃：“李源，我可能要当济渎灵源公了，你信吗？”

李源好像挨了火龙真人一记五雷轰，呆若木了许久，然后蓦然抱哀号起来，一个后仰倒地，躺在地上，手脚挥：“为啥不是我啊，已经没了几千年的灵源公啊，大渎公侯，咋就不是任劳任怨的李源我啊。”

沈霖虽然是心神失守才说了此事，不过她不后悔天机，正李源迟早都是要知的，与其藏藏掖掖，到时候让李源更加崩溃，还不如开门见山，早早破，不然双方心结更大。

李源尸一般，僵不动。沈霖有些无奈。

李源了鼻，脸上总算有了生气，闷闷：“恭喜沈夫人荣登灵源公之位。”

沈霖笑：“以后再来南薰殿逛，少逗这边的随侍女官。”

李源又开始双脚蹬，大声：“就不，偏不！”

李源彻底消停来，可怜兮兮：“我要去求老真人，卖给我一大罐后悔药，撑死我算了。”

沈霖柔声笑：“济渎封正一事，也没作准呢。”

李源转过，使劲挲着地面，神痴呆，委屈：“你就可劲儿往我伤上撒盐吧。”

沈霖怔怔神，激火龙真人，也恩那个客客气气、礼数周到的年轻人。

李源突然一个蹦站起，竟是直接破开了龙天的天幕，大渎中，去追那个没良心的陈先生了。

大渎之畔，陈平安正在掬洗脸。突然中探一颗脑袋，由于太过无声无息，陈平安差就要拳。

看到是李源后，陈平安才收敛了骤然间如洪倾泻的满拳意，笑问：“你怎么来了？”

李源来到岸上，笑问：“陈先生累不累，我帮你背竹箱吧？肩膀敲敲背？”

陈平安有些发麻，苦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源蹲，一把抱住陈平安的，号：“陈先生要不要丹啊？需要的话，我这儿有两瓶，搁我这儿就是个累赘啊……”

他娘的李大爷还要脸啥？今儿就不要脸了！

沈霖当她的灵源公便是，济渎律是还可以有一个龙亭侯的，虽说品秩差了，可其实龙亭侯不归济渎首神灵源公辖，只是龙亭侯掌域，稍逊灵源公而已，井不犯河，一东一西，共济渎。

陈平安只得蹲，无奈：“再这样，我可就走了啊。”

李源松开手，坐在地上，轻声问：“陈先生，你到底知不知她是谁啊？”

陈平安笑：“你知的，我肯定不知。我只知李姑娘是同乡，某个捣鬼的。”

事实上陈平安到现在还是没猜李源的份。

至于南薰殿在龙天的地位低，陈平安也不愿意去究，只依稀猜那个沈夫人，在龙天的众多神当中，应该是份特殊，毕竟着一座“殿”。

李源也没敢多说，免得偷不成蚀把米，连那块已经供奉在祠庙的螭龙玉牌都给自己没了。

李源黯然神伤。陈平安只好陪着他一起坐在地上，背靠竹箱，轻声：“我能帮上什么忙？说说看？只要是可以答应的，我不会糊。”

这到李源开不了了。

其实这次破例离开龙宗地界，就只是心里边不太痛快而已，还真不是就一定要争取被封正为济渎龙亭侯。因为李源心知肚明，人生路，肩之人可赶上，错过之事不可追。

不过李源贼心不死，觉得自己还可以挣扎一番，便眨着睛，尽量让自己的笑脸越发真诚，问：“陈先生，我送你两瓶丹，你收不收？”

陈平安笑着摇。

李源哭丧着脸，闷闷不乐：“就知。”

陈平安取两壶酒，一壶从桥上买来的三更酒，一壶糯米酒酿。

买那仙家酒，是陈平安的老习惯了。

李源接过那壶三更酒，咣咣咣就是一通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