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变与不变(5/10)

只有在背后吃灰尘的份。但是世事，却让陈平安走江湖，刘羡在求学。所以顾璨一直不太喜这样的世。

至于藏在袖中的那本仙家秘籍，顾璨这一夜都没有去翻阅。我顾璨修行，需要着急吗？

拂晓时分，顾璨打开门，坐在外边的台阶上，门神和联都是去年年关时买来的。

曾经有个鼻涕虫，扬言要给泥瓶巷某栋宅挂上他写的联。那会儿，陈平安应该是很开心的，所以使劲着鼻涕虫的脑袋，说今年两家的联红纸，都他来掏钱。

这不是废话吗？自从那个家伙去了龙窑当学徒之后，泥瓶巷小巷尾上的那人家的门神联，哪一次不是他钱买来送到家里的？更穷的人，反而是为别人钱更多的人。

奇了怪哉，天底怎么就会有这人。

顾璨坐在台阶底，手肘抵在更上边的台阶上，安静等待对面那人家开门。因为那边有个大儿孩，脸上年挂着两条黏糊的小青龙。所以顾璨才会选择在这边租房住。

对面是一个小人家，爹娘着可以养家糊的差事，刚刚去学塾没多久的小家伙上边还有个，得不太好看，名字也不太好听，少女柔柔弱弱的，脸还薄，容易脸红，每次见到他，都要低快步走。顾璨当然不会喜这么一个市井坊间的少女。

对面大摇大摆走一个准备去往学塾的孩，了鼻，看到了顾璨后，他后撤两步，站在门槛上：“姓顾的，瞅啥呢，我那么一个大人，也是你这穷小可以馋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上我！我可不想喊你夫。”

顾璨坐直，以竹扇轻轻拍打膝盖。

那家伙忍不住多看了竹扇几，门槛，一溜烟跑到顾璨边坐，伸手：“给我耍耍。”

顾璨笑问：“还不去之乎者也？”

小家伙白：“那些个之乎者也，又不会脚跑路，我迟些去，与夫说肚儿疼。”

顾璨斜：“那你得在去的路上，往上抹些黄泥，学塾先生才会相信你。”

小家伙想了想，突然破大骂：“姓顾的，你傻不傻？夫又不会打我，脏了，回了家，我娘还不得打死我！”

小家伙骂完之后，问：“姓顾的，你会拽文，再教我两句，我好跟两个朋友显摆学问去。”

顾璨随说：“村东老翁防虎患，虎夜室衔其。西家稚童不识虎，执竿驱虎如鞭。”

小家伙怒：“这么多字？要少一些的，气势更足一些的！”

顾璨哦了一声，随胡诌：“少年夜磨刀，言逆我者，立死跪亦死。”

小家伙皱起眉：“杀气太重了，我怕被人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说，只能跟那些跑不过我的人说。”

顾璨哈哈大笑，一掌拍在小家伙脑袋上：“你这机灵劲儿，像我小时候。”

顾璨停笑声：“这句混账话，听过就忘了吧，我另外教你一句，更有气魄。”

小家伙使劲：“赶的！”

顾璨一本正经：“每天床上凉飕飕。”

小家伙恼羞成怒，一掌打在顾璨肩膀上：“你才床呢！”

顾璨突然疑惑：“对了，夫不会打你？你不经常哭着鼻回家吗？说那老夫是个老王八，最喜拿板揍你们？”

小家伙摇晃肩，嬉笑：“这你就不知了，咱们学塾换了个新夫。以前那个可惹人厌了，读书好的，从来不打不骂，就专门盯着我们几个读书不好的，往死里打，跟咱们偷了他家东西似的。我都想着大一些，不是蒙童了，有了几斤气力，就偷偷打他一顿。如今这位嘛，好得很，从不打人，也不我们几个，如今真是舒服日哟。”

顾璨笑了笑：“那你更喜如今的教书先生喽？”

小家伙愣了一：“姓顾的，你今儿门的时候，脑袋给门板夹了吧？怎的总问这些个傻问题？换成你去学塾读书，不喜新夫？如今咱们几个再闹，只要不吵到那些乖乖儿读书，新夫从来不，别说打了，骂都不骂一句，贼好！”

顾璨继续后仰，微笑：“只好学生的夫，也算好夫吗？那这个天，需要教书先生什么？”

小家伙唉声叹气：“姓顾的，你脑真的坏掉了。其实吧，我以前还是想着你跟我好的，这会儿，算了吧。我读书就已经没啥息了，若是将来夫再不争气些，以后可咋办嘛。”

顾璨笑：“你怎么知自己读书没息，我看你机灵啊。”

小家伙耷拉着脑袋：“不光是现在的新夫，老夫也说我这么顽劣不堪，就只能一辈没息了。老夫每骂我一次，戒尺就砸我手心一次，就数打我最起劲，恨死他了。”

顾璨了小家伙的脑袋：“大以后，若是在街巷遇见了那两位夫，新夫，你可以理也不理，反正他只是收钱事，不算教书匠，可若是遇见了那位老夫，一定要喊他一声先生。”

小家伙蓦然抬，怒气冲冲：“凭啥！我就不！”

顾璨抬望天：“就凭这位先生，还对你抱有希望。”

小家伙听得云里雾里，憋了半天，试探问：“你也被脾气极差的夫狠狠打过？”

顾璨了，轻声：“不过他脾气很好。”

小家伙啧啧：“可怜，真可怜，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嘛。嘿，我比你还要好些，老夫不见啦，新夫不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