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家似乎要有灭之灾?他破大骂:“曹赋,我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害我隋家?!”
曹赋微笑:“隋伯伯待我自然不错,当年光极好,才选中我这个女婿,故而这份恩,隋伯伯若是没机会亲手拿住,等将来我与景澄修行得了,自会加倍偿还给隋家孙的。”
隋新雨气得伸手扶住额。
曹赋远望一:“不与你们说客话了。景澄,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乖乖跟我离去,我便不杀其余三人。若是不不愿,非要我将你打,那么其余三人的尸,你是见不着了,以后如世俗王朝的娘娘省亲都可以一并省去,唯有在我那山上,清明时节,你我夫妻二人遥祭而已。”
隋景澄摘了幂篱随手丢掉,问:“你我二人骑去往仙山?不怕那剑仙杀了萧叔夜,折返回来找你的麻烦?”
曹赋拈几张符箓,有成竹:“你如今算是半个修之人,张贴此符,你我便可以勉御风远游。”
隋景澄翻:“我答应你。”
曹赋伸一手:“这便对了。等到你见识过了真正的仙山仙师仙法,就会明白今天的选择是何等明智。”
两人相距不过十余步,骤然之间,三支金钗从隋景澄那边闪电掠,但是被曹赋大袖一卷,攥在手心,谁知手心竟是,肌肤炸裂,瞬间就血模糊。
曹赋皱了皱眉,拈一张临行前师父赠送的金材质符箓,默默念诀,将那三支金钗包裹其中,这才没了宝光转的异象。小心翼翼放袖中后,曹赋笑:“景澄,放心,我不会跟你置气的,你这般桀骜不驯的才让我最是动心。”他的视线绕过隋景澄,“只是你反悔在先,就别怪夫君违约在后了。”
曹赋说着突然愣了一,无奈笑:“怎的,我后有人?景澄,你知不知,山上修行,如何知命顺势是一门必须要懂的学问。”
只是隋景澄的神有些古怪,曹赋猛然转,后空无一人。
隋景澄一咬牙,一积攒不多的气府灵气全涌到手腕,一只手掌脉之中白光莹莹,一步向前掠,迅猛拍向曹赋后脑勺。
曹赋转过,反手探,攥住隋景澄手腕往自己前一抓,再一肘砸中隋景澄额,重重往一拽,隋景澄在地。曹赋一脚踩上隋景澄胳膊,俯笑:“知不知我这真正的修之人只需要稍稍凝神看一看你的这双秋眸,就可以清楚看到我后有无人现了?之所以转,不过是让你有希望再绝望罢了。”
他一拧脚尖,隋景澄闷哼一声。他再用双指一戳隋景澄额,后者如被施展了定术。曹赋微笑:“事已至此,就不妨实话告诉你,在大篆王朝将你评选为四大人之一的‘隋家玉人’之后,你就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了,要么跟随你爹去往大篆京城,然后被选为太妃;要么半路被北地某国的皇帝密使拦截,去当一个边境小国的皇后娘娘;或者被我带往青祠国边境的师门,先被我师父炼制成一座活人鼎炉,再传授你一门秘术,将你转手赠予一位真正的仙人,那可是金鳞主的师伯。不过你也别怕,对你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有幸与一位元婴仙人双修,你在修行路上,境界只会一日千里。萧叔夜都不清楚这些,所以先前那人哪里是什么金鳞金丹修士,唬人的,我懒得揭穿他罢了,刚好让萧叔夜多卖些气力。萧叔夜便是死了,这笔买卖,都是我与师父大赚特赚。”他慨,“景澄,你我真是无缘,你先前铜钱算卦其实是对的。”
他将隋景澄搀扶起,拈两张符箓,弯腰贴在她两脚踝上,望向隋家三骑:“不如何,都是个死。”
就在此时,曹赋边有个熟悉嗓音响起:“就这些了,没有更多的秘密要说?如此说来,是那金鳞老祖师想要隋景澄这个人,你师父瓜分隋景澄上的缘。那你呢,辛苦跑这么一趟,机关算尽,奔波劳碌,白忙活了?”
曹赋苦笑着直起腰,转过望去,一名斗笠青衫客就站在自己边。他问:“你不是去追萧叔夜了吗?”
陈平安说:“神远游,你自诩为真正的修之人,这都没见识过?”
曹赋无奈:“剑修好像极少见神远游。”
陈平安:“所以说江湖走得少,坏事就要得小。”
曹赋还要说话,却已经后仰倒地,死过去。
陈平安一挥手,打散曹赋施加在隋景澄额上的那灵气禁制。又一挥袖,曹赋被横扫大,坠远草丛中。
极远,一抹白虹离地不过两三丈,御剑而至,手持一颗死不瞑目的颅飘落在路上,与青衫客重叠,涟漪阵阵,变作一人,只是青衫客手中多了一颗颅。
陈平安对隋景澄:“你这么聪明,决定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吗?”
隋景澄跪在地上,开始磕:“我在五陵国,隋家就一定会覆灭,我不在,才有一线生机。恳请仙师收我为徒!”
陈平安瞥了那只先前被隋景澄丢在地上的幂篱,笑:“你如果早修行,能够成为一位师门传承有序的谱牒仙师,如今一定成就不低。”
夜幕沉沉,一山巅,曹赋疼裂,缓缓睁开后,发现自己盘而坐,还捧着一样东西,低望去,顿时心如死灰。他抬起,篝火旁,那位年轻书生也是盘而坐,上横放着那行山杖,后是竹箱。没了幂篱遮掩那张绝容颜的隋景澄就坐在那人附近,双手抱膝,蜷缩起来,怔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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