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中间计怀王驱贤伪献地张仪欺楚(9/10)

辈，毋宁说是晚辈将此生托给祭司！近日之事，王叔想必全都晓得，晚辈在此世若有一个真正的亲人，真正的知音，也就是王叔的嫡亲女儿，白云！事既至此，晚辈求天无门，只有在此恳请王叔，听晚辈一句：张仪信不得，秦人信不得，商於谷地六百里，秦人是不会施舍的！楚国沉疴在，民不聊生，惟有修宪改制、富民国一条路可走啊，王叔！”

“屈平，”王叔拱手回礼，“何人信得，何人信不得，当是岁月说了算。大楚已历七百载，由初时之一隅到今日之广袤万里，辉煌业绩有目共睹。至于些微沉疴痼疾，亦是难免，左徒图谋祛疴去疾，修宪改制，完全可行，只是不能之过急！楚国就如甬东海面的一艘船，转急弯则覆！”转个，掀开帘门，阔步而去。

昭、屈平相继离开郢都，楚国朝堂再无反秦声音，怀王遂于屈平离郢的次日在正殿大朝群臣，颁旨改变国策，结秦绝齐。

颁旨这日，为示隆重，怀王要求大夫以上臣属尽皆上朝。

怀王坐定后，率先起奏的是靳尚，正式奏请结秦绝齐、不战而得商於谷地一事。继而是秦使张仪呈递国书，正式聘亲芈月公主，缔结秦楚盟亲，同时要求楚国须在签约之日起，诏告天，不再承认前令尹昭所签的啮桑盟约及楚王特使陈轸在临淄与齐王刚刚签过的楚齐盟约。作为回报，秦国承诺将商於谷地六百里归还楚国，秦、楚缔结百年之好。

二人奏毕，怀王扫一圈文武百官：“诸卿还有何奏？”

众臣面面相觑，没有人声。

“既然众卿无奏，”怀王朗声说，“寡人意决，准允上官大夫靳尚所奏，准允秦使张仪所请，从即日起，绝齐和秦，缔结楚秦百年之好！”

张仪列，拱手：“大王圣明！”

靳尚列，拱手：“我王圣明！”

彭君、皋君等一应封君尽皆列，拱手：“我王圣明！”

景翠、屈丐、屈遥、昭睢等一应宗亲面面相觑，见众臣皆望过来，于无奈中正要拱手表态，一侧角落里响起一声重重的咳嗽。

接着，一个声音从角落的后排位置传，震响整个朝堂：“大楚客卿陈轸有奏！”

众人皆吃一惊，尤其是张仪。

绝齐和秦涉及国策改变，与使齐的客卿陈轸直接相关，是以负责安排朝会的楚咸尹也让陈轸来了。因昭不在，朝臣们几乎没人搭理陈轸。陈轸也有自知之明，悄悄地隐在角落里。陈轸个矮，又在后排，被几个大块前面一挡，少有人看见他，包括秦使张仪。

这辰光，陈轸突然冒，着实大张仪意料。在楚国，真正让张仪棘手的是陈轸，好在昭不在，陈轸无势可借，是以张仪在吃惊之余，迅即调好状态，盯住陈轸，看他是何说辞。

“客卿陈轸，你有何奏，请讲！”怀王朝陈轸方向扬手。

陈轸从后排走，着一藏红的上朝礼服。

所有目光尽皆盯向陈轸。

陈轸趋步行至怀王那的龙案前面，“啪啪啪”不无夸张地拍打几衣袖，正好衣襟，扑嗵跪地，翘，一句话未奏，中气十足地放声哭：“呜呼哀哉，呜呜呜呜！呜呼哀哉，呜呜呜呜！呜呼哀哉，呜呜呜呜！”

陈轸“呜呼哀哉”地连哭三声，蓦然顿住，五投地，叩伏不动。

整个殿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的三声哭震慑了。

楚王一气，眯盯住他，倾：“陈卿何以哭于廷？”

“回禀大王，”陈轸朗声应，“轸心伤悲，是以不自禁，悲哭于廷！”

“陈卿可为何事伤悲？”

“一为大楚伤悲，二为大王伤悲！”

“陈卿，”怀王气变了，坐直，拖声音，“楚秦和亲，不战而得商於谷地六百里，可喜可贺，为客卿，你不作贺，却言伤悲，有何说辞吗？”

“轸有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