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起,跟在后。
庙有三重门,第一重是前殿,供奉的塑像是风伯飞廉、雨神屏号、日御曦和、月御望舒;第二重是中殿,供奉的是云神;第三重是后殿,也是主殿,供奉的是主神巫咸。
鹖冠人带她走第三重门,在巫咸的塑像前跪。
一番祈祷之后,鹖冠人占筮,得一签,。
“孩,”鹖冠人将此签给白云,“不是外公不让你去,是巫咸始祖不让你去啊!”
白云接过筮签,泪如雨。
白云止住泪,对神像叩首,哽咽:“始祖在上,许您的云儿再求一签!”亲手筮,签,中。
白云再次求请,再占,中签。
“外公,”白云将中签递给鹖冠人,“您看到了吗,始祖爷开恩了,给云儿一个中签,中签不好也不坏,是不?”
“唉,”鹖冠人叹一声,“天命不由人哪,你实意要去,这就去吧。”走到神像后面,拉一只暗屉,从中取一块玉佩,递给白云,“这块玉佩是你娘留来的,你可佩在上!”
白云捧过玉佩,凝视它。
佩上工刻着一凤一凰,首尾相,缠绵悱恻,可惜仅有一半。
“外公,它不是一只玉佩,只是一半呀!”白云盯住鹖冠人。
“它的另一半,就在你要寻的那个人手中!”
“外公,”白云震惊,“您不知他叫什么?”
鹖冠人摇。
“娘亲没有告诉过您?”
鹖冠人摇。
“祖师爷在上,”白云将玉佩捧在手心,朝始祖叩首,心中祈祷,“您的云儿再次求请您老人家,保佑云儿早日寻到那个持有另一半玉佩的人,为云儿……为娘亲……”
王师征三万,战死八千多,伤者数千,被俘数千。景翠所率的宛郡众,伤亡略少,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战后次日,秦人通知楚人认尸。屈遥带人前往战场,但见秦人已将尸分别归拢,另有来不及撤离的伤重者,也都安排救治。
屈遥谢过秦将魏章,前往验看,见楚卒尸皆被一袭素麻布包裹,甲灰及兵悉数被秦人收走。屈遥吩咐被俘军卒将尸运回丹,由丹守尹规划一块墓地,殓棺葬。伤者也被秦人小心送回,由楚军疾医全力救治。
安排完所有善后,景翠让儿景缺引领方城诸师回宛,自与屈遥引领王师,拖着疲惫不堪的躯,踏上回郢之路。
为主将,他必须回郢,向怀王谢罪。
败军无气势,即便是王师。与开时的雄纠纠、气昂昂相比,返郢的这支由一万多人组成的行伍,无不耷拉脑袋走在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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