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绒终于忍无可忍:“谁要回太微境了!都说了我不回去!”
这还是小狐狸第一次对他发脾气,城老祖竟被震慑住了,闭了嘴,等着他的文。大约是祖宗的默许给了银绒勇气,他咬咬牙,气鼓鼓地说:“什么陈向晚,什么狗窝蒲团,你就不能找找自己上的原因吗?”
“可能我不喜,只是单纯因为你活儿烂呢?”
城牧秋:“?!”
银绒一鼓作气:“您是在上的仙尊,可能听不懂市井鄙之言,那就容我解释一,活儿烂,就是你技术不行,本来那么大的本钱,应该很容易让彼此愉快的,但你只顾自己,得别人很疼,你没发现每次都把我哭了吗?要不是本妖挂念着取回妖丹,才不会跟你第二次呢!”
是男人,都不能被人说不行,这个准则,在当世第一大能朝雨君上竟然也不能免俗,城牧秋一脸难以置信又备受打击的表:“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银绒控诉,“我的妖丹已恢复得七七八八,还差那一,就不劳烦仙尊了,您发发慈悲,放过我吧,我好好一只媚妖,现在得了自由,竟然都不敢同别人双修,因为一想到那事儿就疼!”
银绒委屈极了,很大声地控诉完,又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在对传说中的城老祖发脾气,着实胆,便又怂兮兮地将绒绒的狐耳向后趴在脑袋上,可琥珀的睛还瞪得很大,脯也着,又凶又怂。
城牧秋:“……”
老祖半晌没说话,倒是府外有了动静,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是少女的惊呼:“呀!”
戚无垢低声提醒徒弟,遥洛才惊慌地捂住嘴——这位颇见过些世面的大师,也被府中的惨相惊得不忍直视了。
戚无垢到底是一派掌门,在这般修罗地狱的形中,也能保持镇定:“城仙尊恕罪,我们接应晚了,在山中遇到逃亡的妖族,想必是这里的漏网之鱼,只杀了其一,虽重伤另外一只,却让它逃掉了。”
城牧秋这才从方才的绪中缓过来:“无妨,你们能跟来已实属不易,那并非漏网之鱼。”
需要留一两个活,回去告诉他们主,银绒有本尊护着,不是他们能觊觎的人。
“将那些没用的乡野村夫回去吧。”他吩咐。
“是。”戚无垢不大明白这些遇难的年轻后生,怎么招惹到了老祖,竟被他称为“没用的乡野村夫”——要知,城老祖一向很注重名声,无论何时都不忘维持清冷孤绝的人形象——但还是手脚麻利地用传音符招来弟,替这五十余个村民诊治、验伤。
对了,还有陈少宗主,还没从幻境中醒过来,也需通知万剑峰的四位前来看顾一二。
这些后续琐碎的小事原本不劳城老祖大驾,可因为银绒留,他也没离开,只在一旁负手而立,看银绒忙前忙后地帮忙救治这五十余个遇难的后生,脸沉得可怕,吓得星辉楼的年轻女弟们大气也不敢,更别提那些凡夫俗们。
唯有银绒一个早已习惯了祖宗的晴不定,浑然不觉地在人群中窜,还时不时拿只笔,用一,再往本上写写画画。
“银绒一片赤之心,倒像个兢兢业业的郎中,开方似的。”陈向晚已醒了过来,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折扇一展,角笑,又是个温如玉的世家公。
城牧秋如今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