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过了酉时,庙门早已关上,但他们三人才到门上,便听一男声说。抬一看,就看见半开的庙门上已站了一个穿着青衫的书生模样的青年,像是早已恭候了多时。
昙音闻言,合十双手对着她所指的方向拜了一拜。而殷九玄却只是看着她,猜着她这话中可能与镇妖塔一时有关的义。
唯一让他害怕的,不过是她要弃世她要认命。
这一趟段云笙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到了她家故居的地方。万年前的繁华城镇,如今已是一片荒野,最近有人烟的地方,还是十里外的一个散落着十几人家的小村庄。
她站在荒野之上,望着原本段宅所在的位置,看了许久,依旧找不到半从前痕迹。
是她先人的佩刀天日久生了灵。
段云笙知拒绝不了,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对边的人吩咐,这一去或需几日,请她们照看好阿元。
“好。”段云笙听其说完,立刻告辞,去了镇南的段公庙。
“约是一百五十多年前,前朝败落正是打仗的时候,到生灵涂炭,死的人多了就闹鬼疫。上仙也知,这些年啊上……”城隍老儿将声响降了降,胖乎乎的手指往指了指,“实在不大事,我们这些微末小仙也是有心无力。那时这一代啊,那可真是恶鬼昌行,大白天的都是乌云蔽日,鬼气冲天。后来有一夜晚,闪电雷鸣,一个惊雷就从五十里外的荒地里炸一块石碑来,那石碑从天而降就落在小镇南面的山坡上。自那之后,就不断有人看到一手持青龙刀的将军杀鬼除疫……待鬼疫过去之后,这儿的百姓就给那块碑建了个庙,因那石碑年代久远,只依稀看上面有个古文的段字,那庙便就被命名为段公庙了。”
第二日,段云笙又在这镇上的城隍庙中呆了一日,那小小城隍见突然来了这样三位行的仙妖佛,倒先是被唬了一。不过在看到这三人都无恶意之后,才安心来。
“段公庙?”
“不过,我祖母说,段家先祖是棺材,其生母是逃难来的段家庄,死的时候,世姓名皆不详。先祖被段家庄的村民收养,从小就吃各家,穿百家衣……”说着段云笙突然就不说了,只是静静地望着那片荒地,直到日落西山,三人才去了最近的五十里外的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城隍老儿见她态度颇为有礼,便不由多添了一句:“上仙若是想要察民生,这小镇南面还有一座段公庙,香火颇为鼎盛,上仙可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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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段云笙拱手打了声招呼,便径自了庙,走到供在庙中央的石碑看了一,轻轻叹了一声。
段云笙问他如今人间的百姓都会来城隍庙求些什么?他便捻着胡须絮絮叨叨地说了半日,最后才说:“都一样,无非就是求家宅平安,求亲友安健,家中五谷丰登,再就是儿女姻缘,生求女等事。小老儿在此地千年了,凡人所求的也就是这些事,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希望小日能过的安稳些,凡人嘛,离不得生老病死几字。”
碑确实是她们段家先人的碑,但碑中所附的灵却不是人魂,而是……段云笙转看向挂在背后墙上的断刀。
“不过说实话,小老儿也去那庙中瞧过,那碑中虽有凛然正气,但却并无碑灵。小老儿想,那碑灵或许已在与恶鬼相斗中……哎……如今在段公庙充当庙祝的是个鬼仙,据其说他正是被那段公从恶鬼手中所救,为了报恩才留在段公庙中打理庙务。那鬼仙擅占卜寻,段公庙在他的打理之,这些年香火倒也颇为旺盛。”
愿意,什么宿命,什么天数,有他在,天又能耐她何?
“凡人……”段云笙沉片刻,对那城隍了句,“多谢。”
沧海桑田,世事如烟,她抬手指了指面前不远的位置,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那儿,曾经立着我们段家的功臣碑,上面刻着自我曾曾曾祖父段老令公到我父辈五代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段家人的名字。”
“其实我小时候特别讨厌那块功臣碑。”她转过看似对二人说,但目光却只在昙音的上停了一瞬,“我的伯父小叔,包括我的大哥,都是活生生的人去,革裹尸而还,就连我二哥,好好的一个人回来便没了一只手一条。可即便如此,我们段家仍然屡遭猜忌,我父亲几度被贬,那时我是真的不懂,朝廷这样对我们段家,为何每每边关有事,我们段家依旧要先士卒死而后已。”
她抬手,往那短刀中输了一段仙力,那刀刃方
因一时回不来,段云笙又需日日加持佛印,故而佛也少不得要跟着一同前去。
“小仙今日占卜,知有恩公故人来访,想必便是三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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