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不是高能(6/7)

重生之后的七个月，他就是我的父亲，他我，我也他。

晚上，我完全挑起了家的重担，招待亲戚们吃了豆腐羹饭，一直忙碌到很晚，最后陪伴妈妈回家。

白天哭得太厉害了，妈妈已经疲力尽。我搀扶着她到床上躺，始终握着她的手。妈妈喃喃自语，念叨着父亲的名字，我不停地安她，直到接近夜，她才渐渐沉睡过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嘴颤抖着叹息一声，才发现自己竟哭不来了，似乎所有泪都在焚尸炉被熔化了。

等待我的是漫漫夜，不知怎样才能捱过？随手打开收音机，调到电台节目“面人生”，秋波充满磁的声音——

“一年半前，我遭遇一场严重车祸，变成了植人，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一年，竟奇迹般地醒了过来。我回到原来的公司上班，回到原来的生活，却对以前的自己一无所知——我丢失了全记忆，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原来的自己？我遇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有人吊死在我的办公桌上，有人给我留短信后神秘失踪，有人悄悄地跟踪我……最近，我被公司裁员了，父亲也不知什么原因自杀去世，周一就要举行追悼会。我到孤独绝望，不知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不知将来会怎样？不知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但我知，我不愿向这个世界妥协，不愿与其他人同合污，不愿沦落到这个极不完的现实之中。

兰陵。”

这是我的故事。

我默默守着收音机，听另一个人的丽声音，娓娓我的故事，我的悲伤，和我的绝望。

这是两天前我寄给秋波的信，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了。节目编辑肯定第一时间念给了她听，并迅速翻译成了盲文，由她在今夜的节目里念了来。

电波穿越这个城市的黑夜，倾诉着盲姑娘——主持人秋波的声音：“兰陵，你的故事让我很动。那么我也来说我的故事，许多老听众都知，其实我是个盲人，但不是天生的。十岁那年意外遭遇了一场火灾，我在烟雾弥漫的老房里，救一个比我大两岁的男孩。为了在烟雾中看清逃生的路，我的双受到有毒气的伤害，当我被消防队员救来后，就永远失去了光明——不白天黑夜都生活在黑暗中。那一年的电视新闻里，我成了见义勇为舍己救人的小英雄，许多中小学都纷纷展开学习我的活动。”

听到这我彻底被震住了，妈妈曾经告诉过我，在我（假设我是能）十二岁那年，遭遇过一场严重的火灾，抱着我睡觉的外婆窒息而死，而我也陷昏迷。是邻家的十岁女孩救了我，而那女孩却因此双目失明。

就是她！

就是此刻隔着午夜的电波，坐在电台直播间里，这个名叫秋波的盲姑娘？

双手颤抖地捧着收音机，听着秋波继续讲述她的故事——

“我却后悔为什么要救人？当时有机会逃脱的，如果不是为救那个男孩，我不会受伤并双目失明。我不想什么英雄，也不想接受荣誉，只想要回自己的光明！最初三年，我终日怨天尤人，无法接受成为盲人的现实。十三岁那年，忍无可忍的我决心终结这生活——了郊区的一个湖泊，当我即将溺亡，却对这个决定追悔莫及时，有个少年奋不顾中，将我从死亡边缘救了来。从此我才明白，不是每个人都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战胜困难，只有彼此帮助支持，才能一起搀扶着站起来。”

我剧烈地晃动着，抱着收音机躺在床上，接着听秋波说——

“兰陵，你在信里说你非常喜张雨生的歌，又说你不知自己的未来在哪里？请让我为你播放一首张雨生的歌，记住那句话——我的未来不是梦！”

电波中又响起那熟悉的旋律与声音，当我是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曾经狂地喜过张雨生，现在却完全遗忘了那段记忆。在我最最绝望最最迷惘的时刻，只有听着张雨生嘹亮的歌声，才仿佛梦回真正的青葱岁月，回到那个真正的我。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低

着汗默默辛苦的工作